科学的根基,无论我将来从事哪一行,都要学这个的”。
“而且在芯片学上,我仅仅只学到了一点皮毛而已”。
真的不值得你这么劝我。
邵萍整个人都要麻了,这个小伙子,真的可以说是毫无“自知之明”啊!
她叹了口气,问景明,“你知道我现在实验室里的硕士生们,直到现在都无法自己独立设计一款能够应用的成熟芯片吗?”。
“就是博士生,你让他们设计一款成熟的、可工业生产的芯片都得好几年的时间”。
“你缺乏的只是理论知识,论起实操来,这小小的一块芯片,足够让你硕士毕业了”。
景明沉默不语。他学习速度非常快,又格外的珍惜时间,惯常一天只睡四五个小时,其余所有的时间都在拼命地学习。
能够获得这样的褒奖,一点也不奇怪。
“景明啊”,邵萍有些难受,“芯片这一行,从设备到原材料,光刻机、沉积设备、光刻胶、单晶硅……处处都被国外卡脖子”。
“各大研究所都在试图突破,然而迄今为止,我们依然卡在了这里。国外积累了几百年,我们却要在短短几十年乃至于十几年的时间里追上它们”。
“这就需要大量的人才涌入这个行业”。
她的声音里显出一种难得一见的疲惫,“我今年五十了,还能再干十年。可人总归是要老的!”
“我也不知道有生之年能不能看到国产芯片的崛起”。
景明偏头去看她。他其实看不见这个人长什么样子,只是觉得对方的语气都充满了落寞。
她为芯片奋斗了二十年,却无法突破国外的枷锁,这是何其的痛苦。
然而邵萍的面容依然是平静的。
她少年时择定了这门学科,就献出自己百折不挠的勇气、九死不悔的意志。
邵萍的语气渐渐激昂起来。
“我们这一代人如果没成功,就要由下一代人接上这根接力棒!”
“承前启后,继往开来!”
景明看不见,所以他不知道邵萍的眼睛很亮,是火焰般的意志在灼烧。
但他听得出邵萍的声音在微微颤抖。
“景明,你在芯片上真的很有天分,如果能够参与到这一行来,或许有一日,你可以带着团队设计并且制造属于华夏人的芯片”。
邵萍呼吸急促,她死攥着景明的手。
“到了那一日,我没死,我就为你们欢呼雀跃。我死了,你们就来我的坟头献一束花”。
她年岁大了,眼睛却并不浑浊。
景明看不见,但能感觉的到有一道灼热的目光盯着他。
良久,景明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