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很少的唐言突然好奇问道,“老先生,您怎么这么了解婚宴啊?”
“呃……”,悠然自得的老先生结巴了一下。
他要怎么说呢?说谢家几乎找遍了京市和S市的大厨,从私房菜馆到知名中餐馆,就连米其林西餐馆的厨子都找了。
最后才定下这桌宴席的菜品以及主厨。
而他,就是没被选上的那一个。
老者羞恼地摆摆手,“不说了不说了,新人快来了!”
话音刚落,前厅的礼宾中气十足,声音清越辽阔,遍传前厅。
——“吉时到!新人进!”
景明和谢半珩穿着深黑色的高定西装,这衣服是设计成之后请了苏绣大师足足绣了两年才最终完成的。
将一根丝线劈成三百五十二份,劈得极细之后一点点绣出金龙,丝线密密交织,却又因为极细而平整,看起来就格外奢华。
苏绣原本就可以用光影透视绣出极为逼真的图案,精心绣制了两年的衣服,更是惟妙惟肖。
尤其是走动起来,栩栩如生的金龙泛出浅金色的光芒,在阳光的折射下格外耀目。
有个识货的宾客揉了揉眼珠子。
他看见景明抬手时候的袖口,里面透出来的不是纯黑色的西装面料,而是银色的凤凰。
“这他妈是双面三异绣啊!”
这位家中从事服装行业的大佬惊呆了。
旁边另一个宾客小声问道, “什么东西?”
“双面三异绣!两个面、异稿、异针、异色!”
看着对方迷茫的眼神,大佬急道,“哎呀,就是双面绣,但是两个面的图案、颜色、针法都不一样!”
外面是金龙,里面是银凤。
大佬看着这对新人身上的衣服,默默算了算这么大的双面三异绣要多少钱?
然后……他陷入了沉默。
更可怕的是,他发现看上去如此奢华的衣服丝毫没有压过这对新人的风头。
这两人身材与气度实在是好!
都是高个长腿,宽肩窄腰,尤其是高定的西服,几乎把他们的每一寸身材优势都体现出来。
谢半珩眉眼深邃,气质锐利,宛如出鞘的利剑,散开一颗衬衫扣子,看上去桀骜异常。
而他身侧的景明今日唇色浮翠流丹,格外润泽,一点唇珠生得正好,仿佛眉梢都酿着风月,唇齿都含着旖旎。
偏偏他眼睛清可见底,灿若寒星。又生得极为清俊,举手投足都是温雅的,中通外直,不蔓不枝的清正。
这样的清正压住了三分风月,叫他整个人都显得凛然不可犯。
两人牵着手,一步一步踩着红毯走过来,简直跟踩在众人心尖一样。
在座的宾客纷纷嘀嘀咕咕。
“真是一对璧人啊!”
“不是,这他妈也太帅了!”
“我靠!我结婚的时候也要穿这身衣服!”
“这是衣服的事儿吗?得看人!”
宾客们窃窃私语,哪里知道景明和谢半珩牵起来的手心全是冷汗。
两人紧张地要命。
——“进正厅!”
景明和谢半珩跟着迎宾的指令站定。
正堂“所其无逸”的匾额之下,坐着谢半珩的爷爷。
老爷子穿着正式的长袍,挺直了腰板,端端正正的坐在上首。
看着自己养了二十六年的孙子,在今时今日、此时此刻,即将完成自己人生中最为重大的阶段——结婚。
谢半珩紧张得很,他和景明分别站定,面对着爷爷。
在满堂宾客的注目下,谢老先生拄起拐杖,猛地往地上一敲,中气十足、一字一顿地训诫两人。
“逢此日,值吉时,既成佳偶,永结良缘。”
“此后鸳鸯比翼、连理双枝”
“桃李同心,鸾佩齐鸣”
“甘苦与共,生死相随!”
语毕,景明和谢半珩齐齐躬身。
“谨受教!”
谢老先生双目含泪,他看着景明和谢半珩,由衷地希望他们能如同这番婚约誓词一般
——生死与共到白头。
负责引导的迎宾又开始喊了。
——“交换信物”
在满堂宾客的瞩目下,站在两人身后的一对金婚老人,纷纷递上锦盒。
那是景明给谢半珩准备的信物。
也是谢半珩给景明准备的。
“这是我亲手设计的对戒”,谢半珩打开了锦盒,上面有一对熠熠生辉的戒指。
谢半珩取下一个戒指,递给了景明,“不仅是我亲手设计的,也是我亲手制作的”。
他自己去找了银匠,跟着制银的老师傅学会的。
“你还记不记得你送给我的小雪人?”
“谢半珩抚摸着戒指,轻声说道,“这枚戒指的形状就是拉长版的小雪人。而且对戒内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