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只看资料而已。

因此，在见到李词章本人前，他对布鲁斯这位素未谋面的女儿已经有了一个大致了解。

包括她的厨艺水平十个布鲁斯捆起来都打不过这回事。

韦恩大宅的厨房又减少了一点潜在威胁，好耶。

在家族内部，提姆担得起妇女之友的称呼，这可能是为了与他对外和女孩约会能在试衣间睡着的敷衍形成鲜明对比。不过通常他都是男生中最快和女孩熟络起来的那一个，李词章很好地遵守了这一定律。

提姆很快看破这个女孩的本质。她会用别人对待她的方式去回报别人，她和任何人的关系递进都取决于他人的反馈。

她会交付一定量的友善与真诚，然后停下来耐心观察，等待对面给予的反馈，在据此行动。

就像某种小动物，一只社恐的兔子。

这一观点是他、李词章和杰森在快餐店吃热狗时发现的。小侦探敏锐地注意到李词章对待初次见面的杰森态度比对他更亲近——并不是因为杰森的胸肌比提姆稍微大上那么一点的缘故。

杰森既是试探的，也是不加掩饰的，他用直白的一面去面对李词章，李词章也在他面前袒露更多自我。

有意思，于是提姆不再维持“年轻的德雷克先生”这副待客假面，转而暴露自己的一些小性子，成功为自己拉到的亲近票，也成功让自己栽进坑里。

第三次连续熬夜后被李词章用阿福留下的镇定剂放倒，提姆被筋肉少女扛在肩上扔进软乎乎的床铺里。他还有仅存的一点脑力思考。

究竟是杰森“犹豫不决甩锅提姆”的处世态度影响了李词章，还是阿福“非常对象非常手段”的行事准则改变了李词章。

总之，他怀念他们初见时沉默又拘谨的真诚。

4.

达米安羞于启齿，他，韦恩与奥古的血脉，蝙蝠侠披风的继承者，恶魔之子，曾和空气斗智斗勇。

在关于自己莫名其妙多出来一个姐姐这件事上。

这理应得到他人的理解，毕竟父亲上一个突然冒出来的亲生子，也就是他，就是带着母亲征服哥谭的期望来到父亲身边的。

李词章，一个生命中前十八年都没吱过声，某天像只野猫从路边扑出来的蝙蝠侠女儿，她不仅有常人难以企及的身体素质，还有对这个家的所有异常视若无睹的强大心理素质。

最重要的是，她在入侵韦恩庄园不到三天的时间里，就收获了提图斯、Ace和阿尔弗雷德猫的友谊！

三天！

那可是他和潘尼沃斯亲手训练出来的蝙蝠宠物们！

达米安抿紧嘴唇，这是他从父亲那里继承来的习惯性动作，当他遇见棘手的敌人，他就会不自觉露出这种表情。

厨房里的人显然察觉到了他的视线，拎着小鱼干的手僵住了，试图往背后拙劣地缩缩，最终因为掩饰得太迟而放弃。

李词章讪笑两下，阿尔弗雷德猫用肉垫勾着她的手腕，方便自己舔咬到她手里的小鱼干，“这是我自己做的，猫猫可以吃。我看阿尔弗雷德猫已经是成年期了，吃点小零食也可以。”

居然用食物来收买猫咪，是因为猫咪的忠诚度不如两任蝙蝠狗吗？

达米安眼中闪过一丝犀利的光。他左右一扫，在开放厨房的厨岛下方看见了两只漆黑的身影。

提图斯和Ace，为什么他们也在这里！

李词章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勺，“我也顺手给狗狗做了狗饭，他们喜欢吃我还挺高兴的。”

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有比潘尼沃斯做的狗饭更好的狗饭？

达米安如临大敌，男孩像一只受惊的小豹子，瞪着眼睛缓慢退出了厨房。

坐在厨岛那边的杰森眉眼耷拉地抿了口咖啡，“恶魔崽怎么了，他终于因为自己疑神疑鬼的毛病疯了吗？”

“嗯，”提姆捧着咖啡睡眼惺忪道，“疯了，可以扔了。”

5.

布鲁斯一直知道这个女儿的存在，他只是一直没去关注她。

不再打扰对方的生活，这是他和李舒雯分手前的约定。其中理由有很多，最主要的原因是两人的处境都算不上安全，牵扯到一起反而会引出更多麻烦。

后来他们才意识到，当年两人年轻气盛定下的规矩有多不切实际。人与人之间的关联、羁绊正如同一张细细的蛛网，一端引发的震动总会传到另一端。他不可能真的当自己没有这个女儿，李舒雯也不可能让女儿一直以为自己没有爸爸。

直到李词章十八岁当天，李舒雯拨打了韦恩庄园的座机号码。

“我想让你和我们的女儿见一面。”她这么说，“我已经找到能让她活下去的办法了，在此之前，我需要你代替我照看她。”

这通电话的数月后，布鲁斯接到了自己的女儿。

他无疑是对这个孩子抱有愧疚的，为他缺席了她的成长，为他从未给予她的父爱。

说来惭愧，他能背下所有犯人的身体数据、经历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