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之色,迟疑地问他:“师兄,他是谁,为何一见面就要对我持剑相向,”
“是我做错什么了吗,师兄。”
简轻烛心中愧疚顿时无限扩大,摇摇头:“你没做错什么。”
秦修敕向来喜怒不形于色,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师弟露出怕怕的神情。
简轻烛不由心软了些,本能地想摸摸师弟的头安慰,但对方现在比他高些,做这动作都别扭了,干脆握住秦修敕的手:“别怕,不会有事的。”
秦修敕的手很冰凉,在他摸去的刹那,明显僵了下。
简轻烛心道果然吓坏了,他两只手握了上去,给师弟暖了暖。
秦修敕立在原地,僵住的手指逐渐放松,目光深深地望着尽力安抚他的青年,心头一时不知是何滋味。
这是做什么。
他只是装了下,师兄看不出来吗。
“师尊,你恐怕认错了,”
简轻烛胳膊肘被握住,苍晟力道很轻,却不容置疑地将他从秦修敕身旁拽开。
“你师弟不是秦家的秦云皓吗,”
苍晟对简轻烛说着话,目光却盯着秦修敕,意味不明地嗤声道,“全修真界都知道,拥有先天圣骨的秦云皓,拜师崇渊道人,还有个惊为天人的师兄。那才是你的师弟,不是吗。”
话音落下,苍晟对上一双黑沉冰冷的眼睛,里面锋芒显露。
苍晟心底冷笑。
看来戳到痛点了,不装了,或者说装不下去了。
在被一个合体境修士持剑威胁的时候,表现得这般平静,不是呆傻之人,就是心思极重城府极深之人,显然秦修敕属于后者。
苍晟从他身上察觉危险气息,不假思索将师尊拉到身旁。
“传闻有误,”
简轻烛一板一眼地说,“秦云皓还未行完拜师礼,崇渊一脉所有弟子的名字都记录在一本名册上,这名册不见了,秦云皓的名字无法写在上面,所以还不是师弟。”
修真界各门各派都自己的入门及拜师规矩,但规矩是规矩,即使不按规矩走,亦没什么大不了的。
简轻烛有事过于认真,苍晟耐心解释道:“师尊不必在意这些繁文缛节,崇渊道人认秦云皓是徒弟就够了,就像往日我拜师尊一样,师尊肯收,那就是徒弟了。”
苍晟瞥了眼脸色渐沉的秦修敕,不紧不慢道:“所以师尊,秦云皓也是能叫你师兄的人。”
简轻烛琢磨了会,眨眨眼:“可我先把你的名字写在册子上,才应你一声师尊的,不然的话,”
苍晟突然不想听接下来的话了,拉着简轻烛回到原来的座位,抬手倒了杯茶,递了去。
“渡劫成功后,我去灵境,未能找到师尊。”
提到渡劫,简轻烛神色有些不自然,抿了口茶,含混地“嗯”了声:“我来魔域了,”
他说完,发现徒弟陷入沉默,抬眸一瞅,苍晟眼神里露出几分失落,似乎还有许多话想说,却被他冷淡的一句拦在外面。
简轻烛反思了下,除了在山谷里,他甚少管过苍晟了,确实未尽几分师尊之责。
若换做别的师尊,徒弟要突破至合体境,这可是天大的事,必然夜不能寐焦虑不已,成功突破,也会给予奖赏。
简轻烛略一沉吟,夸夸徒弟道:“很好,渡劫成功了。”
苍晟愣了下,嘴角控制不住地弯起。
简轻烛见他轻笑,又关心地问了两句:“渡劫途中可还好。”
苍晟唇角笑意僵住。
心魔劫里,幻化出的师尊衣衫不整的躺在他床上,又被他一剑穿心。
无论是哪个内容,都不能告诉师尊。
“尚可,只是心魔劫颇难,”苍晟压着嗓音。
想起心魔劫,他脑海中都一会儿是轻踩红色薄纱上的玉足,一会儿是透出失望与释然的眼神。
苍晟心乱如麻,不敢抬头看简轻烛,良久,他咬牙切齿道:“天道恶劣极了,在心魔劫里,尽使些龌龊手段。”
简轻烛一噎,放下手中茶盏。
苍晟渡劫的天雷威力,心魔劫大小,确实是他安排的。
但心魔劫里面的内容,是根据渡劫者心底的阴暗角落而出现的,并非由他操控。
冷不丁被说行为恶劣,简轻烛长睫垂了垂,有些难过。
“我倒不觉得天道恶劣,”
离开了会儿的秦修敕回来,手持灵剑,微微俯身,在简轻烛耳边轻声道:“我虽命运多舛,但从未、怪过天道。”
简轻烛诧异地看向他,清澈眼眸里,带着以为掩藏得很好的惊喜。
见状,秦修敕垂眼低笑,继续道:“我可是天道忠实的信徒。”
简轻烛阴雨绵绵的识海里,好似被人猝不及防放了束烟花,刹时心花怒放。
“真的吗?”
秦修敕:“当然。”假的。
他才不会成为任何人的信徒,何况是天道,简轻烛无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