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出来了,不会被赶出来的吧。”
“嗯,”秦修敕淡声应了,薄唇抿成条直线,“差不多,”
“?!”险些笑出声,古缊赶忙捂住嘴。
秦修敕斜睨了他一眼,往后倚着山石,抬手望向缠绕指尖的一缕青丝。
这是师兄的。
盯了半晌,秦修敕低头吻了吻细软发丝,神色温柔得近乎虔诚。
细密的雨点落在身上,他待在洞外,修长的身影混在夜色里,垂眸吻发的姿态,一时间,显得有些落寞。
走近撑伞的东弦,注意到血迹,惊道:“城主何时受伤了?”
秦修敕不答,头也不抬道:“拿走。”
东弦尚不明其意,让他拿走什么,古缊三两步上前将他扯走:“让你把伞拿走!行了,别打扰城主,我们离远些。”
被拽着离开,远离了洞口,东弦看向古缊,就差没把‘你有毛病’四个字写在脸上。
古缊啧了声,一脸孺子不可教地摇摇头,正要解释,瞥见一个身影从洞内走出,他懒得解释,直接按住东弦的脑袋让他瞧。
朝外探了探头,简轻烛视线一转,落在雨幕中,倚着山石的身影上。
原本还有些迟疑,见状,他微微蹙眉:“外面下雨,进来吧。”
衣袍被雨淋湿大半,秦修敕脚下没动,只侧过脸,云淡风轻地朝他笑了下:“不了,我怕进去,惹师兄不自在。”
简轻烛没想到他这般敏锐。
老实说确实如此,秦修敕如今带给他的压迫感太强了,就像方才那样靠近,他会下意识绷紧神经的,身体都不由自主处在防御状态。
对他的戒备,实在难以消除。
默了默,简轻烛望向那只还在流血的手腕,慢吞吞走进雨里,拉住冰凉修长的手。
“只是有些不适应,只要你别像刚才那样靠近,我就不会不自在,”简轻烛透着余红的耳朵微动,长睫微掀,拉着师弟想往洞内走,“雨下大了,跟我进去。”
手下用力,秦修敕任由他拉着,整个人却基本没动,只抬起袖子挡在简轻烛头顶。
“做不到,”
简轻烛疑惑地眨了眨眼,还没问什么意思,腰身一紧,拉着师弟的手被反握住,一股极大的力道传来,秦修敕将他拽到怀里。
简轻烛寒毛瞬间竖了起来,挣扎之际,秦修敕将下巴放在他肩膀,低叹了声:“就像这样,我无时无刻不想与师兄亲近,师兄要我不靠近,我做不到。”
简轻烛愕然,短暂地感受了下师弟的温度,被放开了。
“所以师兄,别管我了,”伤口似乎疼了起来,秦修敕轻揉着手腕,自嘲似的笑笑,“就让我自生自灭吧,反正在天渊下,无时无刻处在死亡边缘的日子,我都熬过来了。”
简轻烛悬着细碎雨珠的睫毛,闻言轻颤了颤,想起那日没能阻止师弟坠下天渊的那幕,浑身发凉。
他一直觉得,是他的责任,没能保护好师弟。
秦修敕尚未从天渊下出来的那些年,他时常一闭眼,脑海就会浮现出与秦修敕初见的场景。
小男孩漆黑的眼睛看着他,像在黑暗中看到一束星火,尽管充满忐忑不安,但那刻黑眸中浮现出的惊喜,怎么都掩盖不住。
他在向他求救,把所有希望与今后的命运押在他身上。
但十几年转瞬即逝,他最终没能救下他......
简轻烛唇角微抿了抿,片刻,下定决心般,重新拉住师弟的手:“跟我进去。”
秦修敕好似无奈道:“师兄,我说了......”
“可以,”
简轻烛一字一顿道:“如果你实在想的话,我试着习惯一下,我是你师兄......总不会,不管你。”
秦修敕眼神渐变,手掌抚上他白皙脸颊,嗓音低沉:“师兄确定吗。”
简轻烛颔首“嗯”了声,其实他对别人的亲近倒不觉得有什么,如今的秦修敕,还是他头一次产生抵触情绪的人。
虽然不明白师弟为何执着地要与他亲近,但反正不是什么大事,些许不适,或许等他适应就好了。
简轻烛是这般想的,慢慢来。
但他没想到,拉着秦修敕进山洞,给他受伤的手臂上完药,还没多说两句,就被坐在火堆边的秦修敕,一把拽到怀里。
散着温暖气息的火光落在简轻烛精致脸颊,他僵硬地坐在秦修敕腿上,纤长的手指抓住秦修敕手臂,忍了半晌,才遏制住想逃离的念头。
山洞内寂静了一会儿,响起他清越的嗓音。
“好了吗,师弟?”
秦修敕脸颊埋进他颈窝,嗅着令人心安的气息,享受地阖上眼,闻言毫不犹豫道:“没有。”
“......好吧。”全身僵着的简轻烛心道,那就再忍会儿。
他算着时辰,又过了良久,再次问了遍,得到的依旧是否定答案。
简轻烛再坚持了片刻,浑身紧绷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