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日复一日的蛰伏越安稳,周驰越焦灼。他不动声色按捺这些情绪,要养手底下的人,就还是像以前那样买了个小厂子,让纪冲他们找点人手扩开盘子。
他当前只想接近许拓,得到许拓信任。
这是黑王的儿子,一个毒品帝国的太子爷。他不能放弃这个机会。
夜晚华灯初上,站在阳台能远眺城市繁华江景。
周驰看了眼远方夜色,那应该是机场的方向,是陇州的方向。
他站了很久,直到赵行峰回来。
他把阿时他们都安排在了厂区,目前这里是他和赵行峰住。
“驰哥,晚上吃夜宵吗?”
“不了。”
“我饿了,那我点份炸鸡。”赵行峰在等外卖的途中跟周驰聊起许拓捧的那个明星,聊许拓的绯闻,分析许拓这个人。
他们谁都没有提过温妩,就好像从来没有这个人。
但赵行峰知道周驰并没有放下。
只要周驰站在阳台远眺夜色,看的总是陇州的方向。
外卖送到,赵行峰看着电视新闻在客厅里吃,周驰就起身去盥洗室洗澡。
满室水汽氤氲,玻璃门上全是凝结的雾气。
水珠顺着男性手臂喷薄的肌肉滴淌,他粗粝手指落在玻璃上,忽然画出了一道弯月。
周驰总会画这个弯弯的月牙形状。
在他想温妩的时候。
有时候只是画一个就擦掉,有时候太想她,就像换季那场春雨连绵不休下了一个星期,他望着陇州的天气预报,在盥洗室充满雾气的玻璃上画下一排月牙。
此刻,玻璃门上又满屏的月牙形。
发梢水珠滴落在他挺拔的山根处,顺着脸颊滑滚到喉结。
周驰黑眸里是汹涌的深潭,他凝视这排月牙很久,抿了抿唇将这些痕迹擦掉,不动声色得就像从来没有泄露过浓烈的思念。
他系上浴袍回到卧室,打开手机上一个练声软件开始练习发音。
他现在可以讲话了,但是声音总是太难听,钝重低沉得如同一只凶猛虎豹,他害怕吓到温妩。
想到这,周驰微微顿了顿,为什么他明明已经说过他们分手了,他还是会这么憧憬再次见到她。
如果真的还有机会再见,他希望那个时候他已经像个声优一样能学会不同的发音了,他还想能为她唱歌。
荣幸的话,就在他们的婚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