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听澜用指尖轻叩着屏幕,打算说点儿什么给叶辞个台阶下,揭过这页。
可就在这时,他卧室外的走廊上忽然响起一串脚步声,谨慎的,步子压得比小猫儿都轻,正常人应该是听不见的。然而身为顶级Alpha,霍听澜的耳力太好,这点儿窸窣微响他听得一清二楚。
那人在走廊徘徊,在门前停驻几秒又逃开。
来来回回的,简直像是在考验谁。
如此重复到第三遍时,霍听澜终于按捺不住心尖春草蔓生般的酥|痒,深吸一口气,踱至门前,主动拉开门。
门开得毫无预兆,几乎是贴着门板站着的叶辞被吓得一激灵,像只应激的猫崽似的,险些给霍听澜一记重拳。
“你怎么在这?”霍听澜抬了抬眼皮,佯作惊讶。
“给您送,送……”叶辞朝霍听澜英挺的鼻梁瞥了一眼,狐疑地咽下后半句,只晃了晃手里的冰敷袋和外伤喷雾。
冰敷袋和喷雾是上次他脚腕受伤时霍听澜的私人医生给他开的,喷雾挺好用,喷上一会儿就不疼了,看还剩半罐他就拿来了。如果有得选,他打死也不想来,可霍听澜的鼻梁都被他撞青了,他得负责,唔,撞青了……
问题是……霍听澜的鼻梁哪儿青了?
有那么一刹那,身为“肇事者”的叶辞脑中闪过了几个相当没良心的猜测。
霍听澜已恢复平日温和持重的模样,佯作大度,轻声问:“有抱枕之类的东西吗?那些大概也能用。”
“有,有抱枕。”叶辞急急点头。
他有抱点儿什么睡觉的习惯,方才慌得短路没想起来。生怕霍听澜反悔,他冲回卧室取了抱枕递过去,全程低垂着眼,不敢看霍听澜的脸。
本以为这一劫就这么过去了,结果临出门时,霍听澜又叫住他,委婉地叮嘱他放学早些回来。
毕竟一个抱枕能沾染的信息素并不多。
晚上,他还是需要叶辞帮忙。
叶辞羞耻得头晕脑胀,几乎不记得自己是用什么姿势移动出霍宅大门的。
这一早晨太难熬了。
如果霍听澜像他之前想象的那样恶劣,企图以治疗为借口做些逾矩的事,事态反倒会变得简单,因为他不怕和人硬碰硬。
偏偏霍听澜是真的正直,克制礼貌,严守规定。他越这样,叶辞就越手足无措,情绪憋在肚子里没个发泄口,害得他从头发丝臊红到脚底板。
他这一整天过得恍恍惚惚,不知不觉就混到了晚自习下课,非回去不可了。
霍宅内院,叶辞斜背着书包,在林荫小路上团团转。
他得去治疗霍听澜,早晨说好的。
但是,他的心理认知仍旧是Alpha,被另一个Alpha抵着后颈闻腺体……
“……”
叶辞臊得给了树一拳。
手部传来的疼痛感让他冷静了些。
反正这忙他迟早得帮,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与其穷磨蹭不如给个痛快……
叶辞攥了攥手,心一横,正要回霍宅主楼,抬眼却撞见霍听澜站在几步开外看着自己。
他衬衫领扣没系,能窥见胸肌起伏的线条,颈筋隐忍而清晰地鼓起,额发垂落,凌乱地搭着眉骨,瞳仁漆黑,英俊而沉郁,五指钳着一个被蹂|躏得发皱的抱枕……显然这一白天被症状折磨得不轻。
临近易感期的Alpha会在信息素催化下渐渐变得暴虐、善嫉、偏执、粘人,对高匹配度的Omega展现出令人难以容忍的独占欲与病态渴求,与平日判若两人。伴随着易感期正式开始,这些负面情绪亦会抵达巅峰,Alpha等级越高,易感期时的人格变化越明显……
可是霍听澜的易感期明明还没开始。
只是易感前期而已,症状就这么严重了?
也难怪有些A 级Alpha会痛苦到在易感期自虐……
叶辞骇然,条件反射地退开一步。
“抱歉,我出来透透气。”霍听澜勾了勾衣领,“吓到你了?”
他的眼神仍旧沉静。
然而,与素日的沉静不同,此时的霍听澜仿佛在竭力按捺着什么。
犹如粘稠的熔浆流体在岩板下方漫延,看似寒凉坚硬的黑曜石早已被烧灼得濒临熔点,而那高温来自于Alpha易感期时无逻辑的占有欲,以及火热的……情yu。
叶辞的心脏重重一跳,瞪圆了眼,想看得仔细些,可霍听澜已恢复常态,正用一双黑眼睛沉稳地看着他,而刚才那个灼热焦渴的眼神似乎只是叶辞一闪而逝的错觉。
叶辞怔了怔,摇摇头,嗫嚅着:“没吓到。”
像为了找补什么,霍听澜温和一笑,眉宇间甚至流露出几分轻松:“你今天回来得很早。”
“……嗯。”
霍听澜慢条斯理地确认原因:“是因为我早晨叮嘱过你,还是赛车不好玩?”
纵使处于户外环境,霍听澜的信息素浓度仍高得前所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