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觉得整个人都因过度运动而燥热得厉害。他实在是太热了,但又始终不敢摘下风帽,因为婢女姐姐说摘了就要风寒的。家中阿奶已经生病了,他是唯一的大人,可不能再生病了。他必须赶紧把球捡回去,好继续在祖母的院子里玩球,帮助阿奶恢复!
寒江雪在心里给自己鼓了鼓劲,然后便再顾不上疲惫,再一次奋起去追自己的球,一路从长廊的那头,好不容易重新跑回了这头。
阳光正好从廊檐之下折射而入,铺洒到了寒江雪稚嫩的身上,他被晃得不禁闭上了眼,卷翘的长睫毛上都挂了泪珠。等寒江雪再次睁开眼时,他就看到了一座小山一样的阴影,仰头而望,才发现小山其实是一只好大好大的……黑猫。
不知道何时,它就这样毫无预兆地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寒江雪的嘴情不自禁的张到了最大,发出一声惊叹,看看这强壮有力的四肢,看看这小车一样的身高,看看这毛绒绒!
他的小黑猫变成大黑猫回来了!
然后,寒江雪就一声欢呼,真正开开心心地扑了上去,只觉得对方身上带着让他莫名觉得舒心的气息。他把自己的小脑袋,整个都埋进了大黑猫的毛毛里,感受着那份柔软与飘逸,就像黑色的绸缎。他噗噜噗噜脑袋,整个人都更加激动了。
寒江雪情不自禁地想要和祖母分享这份失而复得的喜悦,他又有猫了!全然没有注意到他身边“大黑猫”的僵硬与惶恐。
大猫的四爪死死地扣着地面,充分诠释了什么叫不敢动、不敢动。
而这,便是寒武侯和他小儿子在江左老家的第一次相遇。
寒江雪实在是太累了,加上昨晚一直在哭,根本没怎么好好睡觉,在大黑猫的背上没坚持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而一直小心翼翼驮着儿子的寒武侯,这才有空去看自己的老娘。
寒老夫人其实没什么大事,只是偶感风寒,外加闻念走后伤心过度,最重要的是,她因为强行分散了小孙子和闻念而心怀内疚,由情绪导致了这样那样的病情。其实不用卧床,缓个一段时间也能自愈,但她已经接到了儿子随时会来接她们祖孙回京的消息,这两天便选择了躺下,为接下来的长途旅行养精蓄锐。
见儿子突然晃着一头的黑色鬃毛进来,歪在床上休息的寒老夫人已经见怪不怪,只是道:“听到动静,我就猜是你回来了,但你这样小心吓到江江。”
在寒老夫人眼里,她的宝贝孙儿是那样的可爱,又是那样的娇弱。
她是捧着手上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他就是她的命根子。
寒武侯不以为意地上前,对自己的老娘口吐人言:“娘你也太小心了,那可是我儿子欸,你都不知道他有多喜欢我,一上来就抱住了我。”
寒起从边关回来之前,他的那些下属还吓唬他说,小孩子肯定不会喜欢他这样的原型,会害怕他的高大、他的獠牙以及他的不修边幅。可是结果怎么样呢?他儿子根本没在怕的,不仅如此,还一见他就飞扑了上来!全身上下都在洋溢着他的喜欢!
真不愧是他寒起的儿子!
寒老夫人很理智地分析:“我觉得他大概是没有认出你。”寒老夫人也是最近在念念控制不住化形后才发现,寒江雪好像有点认不出人和动物的关联性。
就像是脸盲症一样。明明是同样的一个人,念念维持原形,在寒江雪眼里就是他最好的朋友;等念念变成动物之后,他就变成了寒江雪从院子里捡到的小黑猫。
寒老夫人和寒江雪说不能养,寒江雪还不乐意,搞起了偷悄悄的“小秘密”。
也就是念念还愿意配合他
寒老夫人本来是打算和孙子好好解释一下,及时纠正他的认知错误的,结果就接到了闻念生父的来信,他要来接走他了。
寒老夫人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可是真到了离别时,还是会难过。
但她的情绪在这种时候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了,她还有一堆事情在等着去做。各种麻烦便就这样接踵而至,在一阵乱哄哄的兵荒马乱里,寒老夫人既要做通闻念的思想工作,又要试图让孙儿接受这样的离别。
她不知道该如何告诉他,他们现在的分开,是为了将来能够长长久久在一起。哪怕再舍不得,也要舍得。
寒江雪实在是太小了,寒老夫人觉得他并不能理解这么复杂的感情。
偏偏闻念刚走,紧接着寒武侯的信又到了,他在心中表示会变回狮子的原形,暗中一路护送他们回京。
就这么事赶事的,一直到今天,寒老夫人都没有来得及和寒江雪解释,他的小黑猫就是他最好的朋友闻念,而……眼前这个大黑狮子是他亲爹。
“娘,那就让我来和江江说吧。”寒武侯自告奋勇,自信异常。他觉得他虽然和儿子素未谋面,但父子之间有着别人无法比拟的默契,他一定能够展开一场很好的育儿教育,“我从边关回来,虽有陛下的默许,可尽量还是不要声张。我就不变回人形了。”
大黑狮子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