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昔比,但对未知仍有一丝忐忑:“这些……到底是怎么用的?”
有的她大致能猜到,但有的确实看不出来。
陆无忧用指节抵着下颌,思忖道:“其实我也不完全清楚,可以……”他望向她,“边研究边试试看。”
贺兰瓷未雨绸缪道:“不能光在我身上研究……”
陆无忧很慷慨笑道:“在我身上也无妨。”
贺兰瓷一个个拿起,端详了一会,揣摩着用法,不自觉脸颊微红道:“……是不是不太正经?”
陆无忧振振有词道:“这本来就是天地间最正经的事之一了,如今不过是增加些趣味罢了。”他拿起一颗内部空心形如银珠的小铃铛,其下还拴着细细的链子,指尖轻晃,有些沉闷的水流声,拿在手里没一会,就开始发热,“这个倒是有趣。”
贺兰瓷也接过,奇道:“是拿来捂手的吗?但也太小了……”
陆无忧欲言又止道:“……我觉得可能不是。”
贺兰瓷:“……?那是做什么。”
当然,后来没过多久,贺兰瓷就在羞耻中,知道是怎么用的了……也逐渐地知道了,其他乱七八糟的小器物是拿来做什么的。
然而即便如此,听到陆无忧这么说,她还是不由紧张道:“……你要试什么?”
陆无忧亲了一下她的鼻尖道:“没什么,就是那天翻出件旧衣服,所以想来怀个旧。”
贺兰瓷疑惑道:“还有什么怀旧的?”
她不由想起,他们当初回青州,去江流书院时,问山长要的那两身天青儒衫,回去之后,那两身衣衫就被他们弄得脏污不堪了。
陆无忧恶趣颇多,行事时叫她“姜小姐”,还要贺兰瓷配合挣扎。
她尽力配合,忍不住笑出声时还被陆无忧挑剔不够认真再来一次……她只好努力忍笑,端着面如霜雪的脸用心再来一次,虽然认真想起来,还的确是挺刺激的。
有时候觉得不止陆无忧遗憾,她也隐约觉得,当初两人对面三年,光顾着阴阳怪气对方,确实有些浪费了。
正想着,陆无忧把她放在榻上,已起身离开。
不一会,陆无忧再回来,已身着绯罗袍,腰间是光素银带和药玉佩,帽檐覆盖着银叶簪花。
贺兰瓷一怔道:“这不是……”
恍惚间,时空交错,似乎回到那年陆无忧刚中状元,春风得意穿着状元吉服御街夸官时的模样,她刚心头一动,突然见到另一样物事,立刻脱口道:“你把它拿过来干什么!”
说着,贺兰瓷迅速起身,紧张极了去接她的嫁衣——她确实把它供起来了。
“你当初不是还遗憾只能穿一次吗?”
陆无忧又理了理自己微皱的襟口,道:“早想看你再穿一次了,顺便怀个旧,再……”他跟变戏法似的拿出两根红烛,放在条案上点燃,“补一个洞房花烛。”
贺兰瓷抱着她裙尾曳地辉煌耀眼的大红嫁衣,也稍微有一点动心。
仔细想来,两人初次,虽然穿得很像那么回事,可实际却是迫不得已。
真正新婚洞房时,却又什么都没做。
而且这裙子确实很漂亮。
“那你等我……”贺兰瓷小心翼翼把嫁衣放到一旁,开始翻箱倒柜找她收起来的妆奁匣子,“涂点脂粉,还有……盘个发髻。”
这时换陆无忧怔愣了:“你只是穿上便已经……”
贺兰瓷道:“不行。”然后开始忙活起来。
陆无忧仿佛看见那个认认真真给自己准备嫁妆的姑娘,并非期待中的婚事,仍然是她一生中唯一的一次,他甚至有些庆幸——庆幸自己凡事尽力的性子。
至少给了她一个还不算差的婚仪。
陆无忧等她换上嫁衣,才漫步过去,手指流连地掬起她一头润泽如瀑的青丝,道:“发我帮你盘吧。”
贺兰瓷对着铜镜,学着她表姐的样子在脸上捣鼓,同时怀疑道:“你会盘女子的发髻吗?”
陆无忧轻笑道:“说什么呢?我不是无所不能。”
片刻后。
贺兰瓷看着镜子中自己古怪的发髻,笃定道:“你确实不会。”
陆无忧咳嗽了一声道:“这不是挺好的吗?”
贺兰瓷用手掌比划道:“感觉快要冲到天上去了。”
陆无忧试探道:“……飞天髻?”
贺兰瓷提高声音道:“那也不是笔直的一根朝上啊!”
陆无忧沉吟道:“无妨,明天我就让它叫飞天髻。”
贺兰瓷道:“……陆阁部,你这是滥用职权。”
陆无忧道:“嗯,没错。贺兰御史后天尽管去弹劾本阁部。”
他还在伸指她的发髻上弹了一下。
“……”
贺兰瓷深吸一口气道:“反正也是你看,待会也是你拆……”
“说得很对。”陆无忧笑着抱起她,低头看着怀中精心妆点后,身着大红嫁衣,美艳妖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