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不太聪明的班杰明终于唤醒了那最初的恐惧,他抓着女孩的手很快反应过来,最后摔入了附近的坑洞之中。
无尽的畸形嘶哑地抓挠着甬道的铁门,它们很快就会突破防线,而班杰明只能前进,要么就悲惨的死在原地。
“那些东西究竟是什么?”
两人在黑暗的甬道里拼命奔跑,但无论他们怎么费劲,这路都像是无穷无尽,始终看不到一丝的光亮。
身后被挡在铁门外如潮水般的畸形虽然已经离他们很远,可是黑暗里无穷无尽的嘶鸣声时刻都令他们警钟长鸣,它们从未放弃追逐。
“我也不知道可是亚伦曾告诉我说,它们严格来讲是被称作野兽的一种生物。”
班杰明喘着气说,他扶着墙壁,丝质的手套已经磨损殆尽,鲜血干涸在掌心,恐惧令他几乎忘掉了那钻心的疼。
“苏特尔先生?”
那一瞬间莲娜愣了一下,任由班杰明拉着她的手奔跑在黑暗中。
她想了很多事情,也突然回忆起曾经那为了争夺家主的派系宴会,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一切都像是人间蒸发那样消失不见,就像蒙上了一层幕布。
老管家显然知道什么,但他一直在竭力装傻,他对那一晚的事守口如瓶无论莲娜怎么威胁这个该死的老东西,就连她的未婚夫班杰明也是这样。
而刚才提及的亚伦呢?他消失了从那以后她再也联系不上他。
每次悄悄造访郁金香侦探事务所他都巧妙的不在家,阿尔温小姐也是。
她想过老管家和侦探悄悄联系从而暴露踪迹,可这至于吗。
仿佛整个世界都在瞒着她那样,她就要溺死在未知的深海中了。
“我们一定会活下去的”
班杰明紧紧握住那只冰凉的手,往往在绝境之中他才像个男人一样展现出非凡的意志力。
看起来他并不想过多回想那怪异的事情。
雷鸣的震响声仍在继续,每一次震动都将致使大片的尘土坠下。
有时候身居高位就会知道世界更多的残酷真相。
父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讲过很多从未听说的东西,只是至今他已成年,却也从没听过这种闻所未闻的畸形怪物。
它们被一个散漫的二流侦探称为野兽,可是那种诡异增生的口器与触肢如毛发一般轻轻流动,竟爆发出如撕裂钢铁般的巨力。
“我们一定可以活下来。”
莲娜犹豫了一下,不确定的回应那冰凉的手,她现在有点不太相信班杰明的话了。他不肯对自己说实话,一直把她蒙在鼓里。
前方有光洒下地面,鼓动的热风如熔化后的钢铁。两人不约而同的停在了原地,他们似乎终于来到了地面,最后与平静的生活相拥,今夜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噩梦。
什么都不用再担心,一切都好起来了。
想到这班杰明内心里的狂喜盖住了那恐惧,他的手心开始变得温热,疯狂的步伐飞速的接近了那光。
那是一道破裂的木门,细密的光点从门后涌现。没做什么犹豫班杰明直接踹开了那门,他忽然张开了双臂,喜迎着新世界,仿佛重生。
那光的来源似乎也注意到了门后的不速之客,它转过了头,密布口器的脸上忽然张开了如鳞一般的獠牙,无数的触肢刺破皮肤仿佛畸形的刀剑。
那一瞬间班杰明的瞳孔扩散的像个白痴,他甚至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眼前的野兽超乎想象的巨大,它低垂着怪异的头颅,全身没有半点可以称得上正常的器官,简直就是一个众多生物扭曲在一起的残次品。
而先前见到的光源也不是什么地面上的光,那是野兽胸前用以引诱猎物的光点,现在它成功了。
柔软的触肢刀刃就要逼近班杰明,但在这时莲娜一把推开了他,以佩剑挡住了那一击足以撕开磐石的斩击。
巨大的惯性直接将莲娜摔飞到墙壁随后狠狠坠下。
野兽的动作并不快,它似乎视力很差,众多触肢游动在周边的地方,用来固定它的猎物。
触肢群的动作很快,就像以信子接触猎物的毒蛇。
它只用了几秒钟的时间就固定了猎物的位置,随后触肢群亮出了柔软的刀刃,如扬起处刑的屠刀。
“骑士从不徒手而亡。”
莲娜双手握剑,死死盯着那仍在试探中的触肢群。即使是仪仗剑,她依旧能用它劈开血肉,斩断钢铁。
法尔西家族的荣誉绝不能毁于她的手中,她还要继任一切,忠诚的跪在女王身边,接受那代表身份的荣誉。
她还不想死。
身体中的一切忽然燥热了起来,浑身的血都在躁动不安。它们在复活,在逐渐沸腾!
滚烫的蒸汽在衣服下腾起,就连剑刃都开始发热,发烫。
哀嚎与嘶吼在耳边如雷咆哮,如鳞的獠牙已然张开,无数的触肢刀剑染着血,滚烫的血。
她忽然动了,举起刀剑宛如举起万钧的雷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