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偃感觉自己的喉咙也在发干, 他听见了自己吞咽唾沫的声音，许久，才略微紧绷地开口：“我想抱抱你。”

芈陆说：“你已经抱着我了。”

“不够。”林偃往芈陆身上凑了凑，依赖地把脸埋进芈陆的颈窝里, 深吸口气, 鼻腔里全是芈陆身上的味道, 很好闻。

说来也是奇怪。

明明芈陆身上的味道很淡, 却像香醇的酒味一样, 让他醉得头晕眼花。

他的身体迅速升温。

不够。

怎么都不够。

“我还想摸摸你。”林偃亲了亲芈陆的脖颈, 用撒娇的口吻小声问道, “让我摸摸你, 好不好？”

说完，他又开始亲。

细密的吻跟雨点似的落在芈陆的皮肤上，他发现芈陆的身体逐渐僵硬，抓着他手腕的手也在慢慢用力, 甚至微微发抖。

他伸手摸上芈陆的脸颊, 让芈陆侧过头来。

对视片刻。

他又吻了上去。

结界挡住了山上交加的风雪, 屋外一片静谧, 听不见虫鸣声，也听不见风吹动树叶的哗哗声。

只有他们在黑暗中的亲吻声。

芈陆扭着脖子，有些难受, 索性在林偃怀里转了个身, 他抓着林偃手腕的手便在不知不觉中松开了。

林偃仿佛得到了默认一般，抚在芈陆背脊上的那只手继续往上探去。

芈陆喘得厉害：“林偃……”

“嗯。”林偃翻身压过芈陆，他的双眸锃亮, 一瞬不瞬地盯着芈陆, 眼中有着某种迫不及待的欲望, “六六，我可以继续吗？”

虽然林偃嘴上这么矜持地问着，但是他看向芈陆的眼神像是饥渴的狼，恨不得一口气将芈陆整个吞掉。

芈陆的长发散得满枕头都是，长睫直颤，显而易见的紧张。

林偃俯身亲了亲芈陆的眼睛、接着是鼻子、接着是嘴唇，一路往下，来到喉结处时，略有停顿，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就在他还要往下时，一双手有气无力地抵住了他的胸膛。

紧贴着的两具身体勉强拉开一些距离。

林偃一愣，抬头看去。

只见芈陆已经紧张得闭上眼睛，可长睫依然颤得厉害，他轻声开口：“不行。”

林偃愣道：“为什么？”

“等你满了十七岁再说，好不好？”芈陆微微睁眼，抬手捧住林偃的脸颊，低头在林偃的眉心处印上一吻，“你才十六岁，早了些。”

林偃眉心微蹙，憋了半天，憋出一句：“十六岁不小了，而且我们第一次也是我十多岁的时候发生……”

芈陆说：“那不一样。”

林偃问：“哪里不一样？”

“我不一样了。”芈陆顿了顿，忽然放柔声音，“林偃，我四十出头了，名义上还是你干爹，现在确实早了些。”

他感觉他都不是老牛吃嫩草这么简单了，更像是在引诱未成年犯罪。

幸好十六岁的年纪在这里也是应该娶妻生子的年纪。

林偃不作回答，安安静静地盯着芈陆看了一会儿，随后往旁一躺，伸手把芈陆抱进怀里，他顺势扯下芈陆身上被撩起的衣服，隔着一层薄衣摸了摸芈陆的背。

“好吧。”林偃闷闷不乐地说，“反正离我十七岁也没几天了。“

林偃生辰的前一天，斛律家安排了许多人手过来帮忙，这也是林偃留在云险峰的最后一天，生辰宴会之后，林偃便会回到行天派。

这次的生辰宴会办得相当隆重，除了司徒家和芈家外，斛律婉还邀请了四宗两派以及其他大大小小的宗门和家族。

当天上午，他们乘坐飞行法器来到神仙谷时，神仙谷早已不似平时那般冷清，芈陆甚至在人群中看见了几张熟悉的面孔。

芈何峰和古秋的飞行法器就落在他们旁边，夫妻俩在随从们的拥簇下走出飞行法器，正在迎客的斛律婉和林颂眼尖地瞧见了他们的身影，便忙不迭地迎了过去。

“芈家主，芈夫人，欢迎欢迎。”斛律婉热情洋溢地说道。

芈何峰笑容和善地抱拳行了个礼：“斛律家主，林道友。”

两方打完招呼，一边往里走一边寒暄起来，斛律婉打算亲自把芈何峰和古秋领进去，便让林颂留下来招呼其他客人。

走着走着，斛律婉意外地瞧见了林偃，又对林偃招了招手。

林偃想拉着芈陆一起过去。

但芈陆没动，他对林偃说：“你自己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林偃有些惊讶地回头看了芈陆一眼，问道：“你不去和他们说说话吗？”

这个他们指的是芈何峰和古秋。

芈陆自然听出来了，他捏了捏林偃的手指，慢慢抽开后，笑了笑：“都已经过去了，还是不要来往的好。”

免得徒增念想。

这句话是芈陆在心里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