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儿媳脸:“你个小蹄子,竟敢挑拨我和你二婶的关系!”
柳氏儿媳今年才刚进门,十五岁,换到现代还是个懵懂的初中生,个子娇小,直接被一耳光扇得往后倒退半步,捂着脸,脸颊留着一个鲜红的印子,满脸震惊迷茫。
江深眉心紧拧,没料想到柳氏会突然发疯。
看柳氏还想再打,他皱眉斥道:“够了!”
这一声十分冷厉,柳氏从怒气里回神,悻悻然收回手,若无其事地笑道:“真的不值当分家,一点小事而已……”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从外面冲了进来:“雪容!”
柳氏儿媳抬头看过来,委屈含泪的眼眸里,突然露出惊喜的光芒,扑了过去:“夫君!”
夫妻二人抱在一起。
江海拥着雪容,手忙脚乱地查看她脸上的红印子,神情自责又慌乱:“对不起,对不起……”
江海白日都是去学院上课的,但是先生今日有喜,发了通知,下午放假,他就提前回到家,想要给妻子雪容一个惊喜。他先回的自己小院,没看到人,得知妻子随母亲去了老太太院子里,又满怀期待地过来找她。
只是没想到,刚一进门,就撞上了一场大戏。
在他面前一向慈爱宽容的母亲,竟然亲手打了雪容的耳光。
江海看着都要疯了!
往日母亲给雪容立规矩,还能说是教导儿媳。他也知道母亲面对着父亲那么多的妾室和庶弟,在后院中有多么艰难,脾气差一点也很正常。因此他总是恳求雪容,让她看在自己的面子上,顺着点母亲。
原来在他不知道的地方,雪容一直受着这样的苦。
他看着雪容脸上鲜红的五个指印,一时间心疼又悔恨,这样可爱懂事的姑娘,从来没有给他带来一点烦恼,已经尽力孝顺母亲了,为什么母亲还是不放过她?
雪容泫然欲泣地看着他。
柳氏被儿子撞见动手打人,脸色微变。
紧随其后,江老爷也走了进来。
和江海不同,江老爷是听说柳氏又和二房闹了起来,还闹去了老太太面前,知道柳氏动手了,正好晌午无事,才乘车回来一趟家里,帮柳氏撑腰。
父子俩在外面碰上,江海先冲了进去,他就落后一点。
“这是怎么回事?”江老爷双手背在身后,满脸威严地扫了众人一圈,首先看向柳氏,“你说。”
柳氏从看见儿子冲出来,人就傻眼了,还是江老爷的声音才让她回过神来,连忙想要解释:“没什……”
“我们要分家离开这里!”江深打断她的话,神色冷淡。
江老爷没想到话题走到了这个地步,脸色顿时有些不太好:“什么分家,没有分家这种东西!母亲还在,二弟刚走,怎么可能让你们出去,孤儿寡母受欺负!”
老太太连声附和:“对对对,我还在,哪有分家的道理?”
刚才还嫌弃二房嫌弃得要死,一听见分家,老太太的态度就改变了,连带着咄咄逼人的柳氏的江老爷,都在这一刻态度大变。
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反正坚决贯彻一个意思,不能分家。
江深看着江啸成的表演,意识到了麻烦。
果然,他们意识到了二房有多富有,是绝对不可能放二房离开的。
他早在过继之后,就应该筹谋分家的事,如今晚了一步,许多事都变得麻烦起来。
就在这时,一旁配合江深做戏,暗自垂泪的苏氏抬头,眼眶泛红道:“大嫂说话实在太伤人了!夫君去了,我为给他留下血脉,才过继了深儿,大嫂却口口声声深儿是过继来的,和我没有血缘关系,寡母幼子,要我注意相处的分寸……夫君尸骨未寒,我就要忍受这样的侮辱吗?”
老太太脸色微变。
江海和雪容目光惊讶。
江老爷神情错愕,他也没想到,柳氏会无脑到这个程度,竟然说出这种话。
柳氏眼看周围人变色,她也慌了。
怪不得这一个月来,二房没有因为这句话算账,原来是打算留在这个地方。
“大嫂这是要逼死我啊!“苏氏语气悲愤,眼泪滚落,“我实在受不了这个委屈!如果今天老太太不同意分家,我不如撞死在这里!”
“没,没有这么严重……”柳氏心慌开口。
“闭嘴!”江老爷脸色微沉。
话说到这里,如果还不同意分家,就坐实了要逼死苏氏的名声。
苏氏娘家是扬州富商,连续三年被选为皇商,和十二监的尚衣监主管关系极好。就算是江老爷这样的从五品知州,也不如尚衣监主管在天子面前更有说话权。
他得罪不起扬州苏家 。
真要平息苏氏的怒气,除非他狠狠申斥柳氏,令她闭门思过,给二房做主。
可是柳氏背后靠着的柳父,却是工部右侍郎,其能力职位半点不比尚衣监弱。虽然柳氏只是庶女,却也是柳家女,看在柳家的面子上,他不可能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