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决定人选,要等到备选人面圣才会询问情况,大伯父,你还有机会,可是你要是还不分家,只怕就来不及了……”
江啸成真的真的真的太不甘心了。
所以他听着江深的话,就像是迷失在沙漠深处的濒死商队,明明知道江深在胡说八道,却还是残留着那么一丝不确定的希望,希望前面真的有绿洲。
说不定呢,说不定皇上真的还没来得及看,礼部也没来得及记录在案呢……
第二天,江啸成雷厉风行,开了家祠,宣布分家一事。
三房的人拖拖拉拉不肯走,直接被他狰狞着脸色叫来衙役赶了出去。
等到一切结束,江啸成勉强支撑的精神就没了,送江深出发,神情卑微,像是无期徒刑的犯人,等着京城那边的判刑。
江深大概能猜出他心情有多么糟糕,上马车前故作无奈道:“谁叫大伯父先前迟迟犹豫不决……”
这句话往江啸成的心上又扎了一刀。
江啸成本就在因为这事懊悔痛恨,江深的这番话,直接让他破防,咬牙切齿道:“分明是三房那群东西害的。”
对,没错,就是三房害的。
他突然回过神来,这件事本来就不是他的错,已经足够果断了,画像刚刚送往京城,立刻就决定分家,是三房拖拖拉拉迟迟没有搬走,也不肯进家祠走程序,才导致现在都没分完家。
三房害惨了他!
江啸成心里对三房有了浓重的怨气,连带着对袒护三房,拖慢速度的老太太也很不满。
江深看着他眼底的怨气和黑暗,知道自己离开灵州的这段时间里,江家有好戏看了。
可惜他要去京城,不能亲眼看到。
想到这里,江深走之前特意叮嘱了米账房,让他盯着点江家的动静。
米账房自然应下。
江深放下车帘子,马车晃晃悠悠地往前走,从灵州城门离开,去往扬州。
这次出门,江深带了苏氏和顾氏兄弟一起去。
本来分了家,不打算带苏氏的,可是苏氏说她不放心江深,别人家十几岁的少年进京应选驸马,都有爹娘陪伴,她不能放江深一个人去。江深劝不住苏氏,只好带了她一起。
至于顾氏兄弟,需要江深看着练武,无论去哪,江深都会带着他们。
到了扬州,一行人放弃马车,换乘大船。这样比较方便快捷,快的话十天就能到京城,慢的话二十天也足够了,比起坐马车也安全许多。
换船一事,让江深分神想到了江二。
据说江二也是要去京城做生意,可他为什么不乘坐大船?如果乘坐大船,绝对不会摔下悬崖出事。
可惜江二已经没了,江深在心里想了想,也就只能抛在脑后。
这个死去的男人,白手起家,打拼出如今的事业,便宜了江深。江深偶尔也会想起江二,思考他是个怎样的人,才会让苏氏如此念念不忘。
……
快船从扬州出发,十二日的功夫,到了京城。
船一靠岸,立刻就有礼部小吏前来迎接,还有更多的锦衣卫冒了出来,驱散码头的人群,辟出一条路,方便江深上马车离开。
虽然江深还不是驸马,但是作为中选三人之一,待遇已经很好了。
礼部的人安排他下榻在鸿胪寺,宗人府很快派人过来交接,定下了面圣的时间。
等人走光了之后,苏氏松了口气,压力少了许多,回头打量这座暂时住的小院子,轻声道:“还是小了点,咱们家在京城有宅子,等面圣之后,如果落选,咱们就去自家宅子住一段时间,不必急着回灵州。”
对于江深能否中选,苏氏是抱着一种可有可无,有很好,没有也行的心态对待,这样也避免给江深压力。
江深也在打量院子,点头道:“娘先让下人好好打扫打扫,等回头面圣之后,我陪娘多住一段时间,正好方便娘去潘家见见姨妈。”
苏氏暗自点头,不再多说。
在这里歇了五日,又跟着礼部派来人学了一些简单的规矩,进京第九天,江深随另外两名驸马备选人,一同进宫面圣。
三人都来自江南省,但是地方不一,导致前后到达京城的时间也不一样,这还是第一次见面。
两人里,有一个少年大概也是被迫应选的,对此事并不热衷,而另外一名少年,似乎将驸马当做了囊中之物,对着江深等人敌意慢慢,见面就冷哼了一声,看也不看两人,径直走在前面。
江深和那名剩下的少年对视一眼,露出无奈而默契的微笑。
后宫高楼之上。
穿着黑色衣裳的少女,衣着精致,妆容清淡,肌肤雪白,美得不可方物,站在高高的墙头,远远地看着宫外的方向。
宫女上前提醒:“公主,人已经进宫了,咱们也过去吧。”
少女回过神,点点头,终于收回了目光,在宫女的簇拥下,一路朝着前朝宫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