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学历在什么时候都受人尊重。
程父问:“那你现在做什么工作?”
程丹若帮他回答:“公务员。”
“公务员好,稳定。”程父笑呵呵地点点头,话锋一转,“你父母能培养出你这样的孩子,真了不起。”
谢玄英十分上道,立即答疑:“我母亲是退役的运动员,我父亲做生意,他们都比较开明,比较尊重孩子的想法,我和我弟弟都是。”
程丹若一面围观一面吃耙耙柑,感觉这是自己社交生涯中最刺激的一次。
初次交锋很快在交代完家庭条件后停止。
程父进厨房做饭。
程母继续聊:“不知道你要来,我看还是出去吃吧。”
谢玄英看向程丹若。
她道:“累,不想出去,家里随便吃点吧。”
“你这孩子,人家第一次来。”程母佯装责怪。
“没关系的伯母。”谢玄英接话,“若若坐了很久的车,让她好好休息。”
“那多不好意思。”程母笑笑,故作不经意,“对了,你酒店定了没有?”
程丹若:“住家里。”
爹妈一致瞪她。
“我在北京就住他家里。”程丹若吃饱了,把剩下的柑橘塞给他,“你们不要这么封——”
她稍微顿了一下,倏地烦躁,“别这么封建——”
心跳变快了。
她知道是什么缘故,最常见的情绪应激,过度担忧不良后果而导致的紧张。
“若若。”谢玄英立即道,“没事,别担心。”
他对程母道,“她肯定是坐了很久的车,有点头晕,我送她回房间休息一下,可以吗?”
程母还能说什么,只好道:“快去躺会儿。”
谢玄英半扶半抱着,把她送到楼上。
“哪个是你的房间?”
她指向东面。
谢玄英推开门,看到一个普普通通的少女闺房,大床,柜子,书桌。
“衣服都是灰,还有血。”她袖子沾着血,“我去飘窗上坐会儿。”
飘窗做得很少女,白色纱帘,小灯泡,厚厚的褥子,还有抱枕。
他扶她坐好:“别担心,我会和你父母解释的,你休息一下,好吗?”
程丹若不吱声,拉住他的手腕。
“放心,不会留你一个人的。”他宽慰,“他们只是怕我欺负你。”
她抱住膝盖,没有说话,心情明显变差了。
谢玄英没有打扰她,先下楼了。
第一件事就是和程家夫妻道歉。
“不是故意瞒着两位。”他解释,“那天她来找我,但我下班太晚,就拖到了八九点钟,本来想送她去酒店,可她看着不太舒服,我实在不敢把她一个人留在酒店,就让她在我家客房暂时住了一天。”
程母勉强道:“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
“这事做得唐突,实在抱歉,辜负了你们的信任。”他道,“请二位原谅。”
他态度恳切,解释又快,令夫妻俩稍微平复了心绪。
程母口头接受:“你也是关心她。”
“实在抱歉。”谢玄英道,“这都是我不好,希望你们不要怪她。今天也是事出有因,下午在医院里遇到了点意外,她有些害怕,又不想你们担心。”
程父面无表情:“什么意外?”
他简单描述了下午的事件,省略他们女儿一刀解决对方的丰功伟绩。
程母顿时紧张:“她没受伤吧?”
“没有。但我们最好尽量顺着她,一切以她的身体为先。”谢玄英道,“我知道以我的身份,不该提出这样过分的请求,可还是想请求您二位,能容许我留宿一晚上,不知道您家里有没有客房。”
程家夫妻有些为难。
他们对谢玄英很满意,可再满意也不能第一天就留宿吧。
像什么话。
可女儿生着病,他们都想顺着她点。
“有,我去收拾一下。”程母心疼女儿,让步了。
谢玄英自然不能真让她操劳,很快接过差事,自己收拾房间。
工作不多,无非是更换床上用品。
顺便把程丹若的行李收好。
程母眼尖,立马发现鞋不对,但没声张,反而问:“你们在北京玩了什么?”
谢玄英道:“医生说她要多晒太阳,我们就在奥森公园逛了逛,还有一天打高尔夫球。”
他在看架子上陈列的照片,有一张她小时候的照片,穿着背带裙的小女孩坐在老虎雕塑上拍照,是某个动物园。
“阿姨,这张照片……”他斟酌字词,“能借我翻印一下吗?”
程母笑了:“这张照片拍得很好吧,她爸拍的。”
“我和您换一张。”谢玄英笑笑,从钱包里拿出一张印好的照片,“您看这张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