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碗碎了。
许清不耐烦的皱眉。
沈长清支撑在洗碗池旁, 费力又生疏的洗着碗,他一个没留神,碗掉在地上迸溅满地碎片, 男人蹲下身用手去捡。
少年立马冷着脸看了他一眼。
“碗二十五一个。”
沈长清:“……”
他心虚的抹了一把脸上的泡沫,不敢说话。
许清淡淡道:“我要出门。”
沈长清下意识询问:“去哪?”
“跟你有什么关系。”
少年不耐烦的喊了一句, 他扭头往外走,把门摔的叮当作响。
沈长清沉默下来。
这些日子,许清变了个样。
沈长清知道了那些事后,选择护着少年。
他对许清做的事没什么感触。
他又不喜欢白秋。
死就死了。
沈长清护着许清, 自然就要面对白锦和邹尘的联手打压, 他承受不住,眼看着公司要倒闭,破产, 沈长清却不怎么惊慌——
他从小就喜欢白锦。
以前白父有将白锦送人换资源的想法,是他给拦下了。
他让白家跟着自己屁股后面喝汤。
白锦这些年对他好,忍着他。
就是因为这个缘故。
说通白秋, 白锦就算气也不会拿他怎么样。
他拉下脸, 好声好气的先去找白秋, 讲了自己同他哥过去渊源, 叹了口气:“小秋,你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了。”
“就算不论我们的情分, 你也不想让你哥哥他这么难做吧。”
沈长清盘算打的好。
反正白秋也没死, 凭这个旧情,再加上他自己公司也被搞破产了,放许清一马。
凭着他的本事, 日后就算不能东山再起。
靠着公司养老赚点钱, 和许清就这么平平淡淡的过一辈子也不错。
白秋听完点了点头:“哦。”
沈长清:“?”
就一个“哦”就没了?
“我哥跟我说过这件事。”
白秋咬着雪糕, 说话含糊不清:“他怎么解决全凭我决定,他不会插手,也不用顾及他。”
“沈长清。”
少年用力咬了咬雪糕棍,看着棍子上的牙印,满意的眯了眯眼睛,抬手,丢进垃圾桶里:“我哥帮过你很多次了。”
总不能携恩图报一辈子。
沈长清的笑容僵在原地,脸色阴沉难看,他忍住给白秋一脚的欲望:“那你想怎么样。”
白秋垂眸,看着他的腿。
“邹尘断了一条腿。”
“……”
什么意思?
邹尘那样的人,腿断了就断了,难不成还想要他赔偿吗?他也配?
沈长清冷笑一声,猛的起身,扭头要走,脚步却骤然一顿。
他不知想到了什么,男人缓慢的转过身,瞪着眼一副想打人的样子。
白秋的手迅速放在警报铃上。
随时准备按下去。
出乎意料的,沈长清并没有动粗。
他恶狠狠的盯着白秋,拿起了一旁的花瓶,用力砸在腿上,花瓶碎了一地,白色的瓷片划破血肉,扎在里面,触目惊心。
白秋惊讶睁眼。
沈长清看着少年的样子,忍着疼,咬牙道:“这够不……”
白秋满脸痛心疾首:“这花瓶是宋朝的。”
两个人声音叠在一起。
够不够最后一个字卡在嘴里。
沈长清气笑了:“他妈的,就一个破花瓶而已,你别得寸进尺,白秋,大不了我这条命不要了跟你拼个你死我活!”
“长清哥脾气好大哦。”
少年乖巧的笑了一下,委屈道:“刚才只是跟你开玩笑嘛,我当然要顾及我哥的啦。”
沈长清: “呵呵。”
白秋盯地上的花瓶看了一会:“不如,我们打一个赌吧。”
沈长清忍着疼:“赌什么。”
“赌许清喜不喜欢你。”
这有什么好赌的。
沈长清嗤笑了一声,答应了。
沈长清身上带着一股子不谙世事的天真。
或者不能说是天真,是倨傲。
他理所当然的觉得许清会喜欢他。
他这样高贵的人,许清一辈子都碰不到第二个,他对许清有那么好,凭什么不喜欢。
沈长清瘸着腿回了“家”。
他名下产业都被冻结,那还是以前他给许清买,转到他名下的房子。
许清照顾了他一个月。
前两个星期还好,后面态度越来越差,更是直接开始甩脸。
许清说,看见他就烦。
不能挣钱,吃他的喝他的,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