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月台(2)(3 / 4)

的泪,她哽咽一下,说:“我他妈就烦男人跟我这样说话。”

“……后面、后面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她擦了把眼睛,“我把胎打了,在车站等车的时候上了车。”

“都过去了。”秋山在沉默后如此说。

“是都过去了。”伍子楠说,“我觉得现在的生活也挺好,回到现实,也是他妈的一地鸡,你记得自己是怎么上车的吗?”

“不记得了。”

“谢泽宇那小子上车倒是上的稀奇。”伍子楠从情绪里脱身,随便找了个话题,想掩饰方才的狼狈,“好像上错车一样。”

“什么意思?”秋山问。

“上车的时候……”伍子楠仰起头呼出一个烟圈,目光悠远地落在天花板上, “……都是看见了什么东西吧。”

“起码,在我上车的那会,是这样的。那时候上车的人也不一惊一乍的,大家心里都有事儿。”伍子楠的语气渐渐冷静,恢复了她平常的样子,“阎西,你看他那样子就知道,即使在现实社会里,他也不是个善茬。”

秋山面色古怪起来,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子楠。”他忍不住问,“你当时说,你是什么时候上车的?”

“2009年。”

“泽宇呢?”

“17年。”

“宁姨呢?”

“好像是15年……我听她说过一次。”

“怎么了?”秋山一连串的追问引起伍子楠的警觉。

“不……”秋山喃喃地,“我想起翟建中的话。”

“他说什么了?”

“他说,列车,正在崩坏。”

“什么意思……”

就在此时,忽然听见门口传来声音。

伍子楠一哆嗦,猛地转过头去看,阎西捂着腹部踉踉跄跄走进来,一路走,伤口一路滴下淅淅沥沥的血。

伍子楠擦了把脸,匆匆丢下句:“我去厕所洗脸。”

秋山点点头,与谢泽宇一同迎上去,扶住阎西。

阎西跌坐在座椅上,喘着气,面色惨白,看见秋山的时候还笑:“活下来了,挺意想不到的。”

“外面什么情况?”

阎西想了想:“地狱。”

秋山一时难言,阎西状态如此,他即使心里有话要问,也不便在这种时候。

而且,就阎西所言,阎西上车一定非常、非常地早,早到认识那个,他自己都不了解的秋山。

秋山给阎西找来水和食物,又给他一床被子供他休息,阎西也不拒绝,一卷被子,倒在板凳上呼呼大睡。

鼾声响起来的时候,谢泽宇瞟他好几眼,终于忍不住凑过来问:“子楠姐怎么了?”

“宁姨还没到月台,她有点担心。”

“宁姨……”说到宁暖,谢泽宇蔫巴下去,他叹了口气,没滋没味地说,“……她还管我叫干儿子……说要给我做饭呢。”

“是啊。”秋山低低地说,“……我也很想尝尝,她做的糖醋排骨。”

伍子楠洗了把脸出来,与他们隔着几个座位坐下,并不出声,只疲惫地把头坳到座椅后头,她像被人抽干了精气神。

两人看着她,心里都浮起担忧,但没法安慰。

都知道,这既因为宁暖,也不止因为宁暖,长久以来的压力,总需要一个出口。

距离列车发车还有半小时,雨停了。

候车大厅更为昏暗,白炽灯把所有人的脸都映得惨白如鬼,伍子楠在这几个小时里短暂地睡了一会,中途惊醒好几次,每惊醒一次她就下意识看向门口,再扫视一遍或站或坐的人。

秋山看不过去,拧开一小瓶含糖饮料递给她,又问她:“快发车了,要不要去洗把脸。”

伍子楠眼睛肿得厉害,她沉默地看一眼秋山,一仰脖把那瓶饮料喝完,转身走进女厕所。

阎西翘着二郎腿瞥她一眼,伤势愈合地差不多,他有闲心聊天了:“她怎么了,因为那个女的?”

“是宁姨。”谢泽宇纠正他。

阎西怪笑起来,很稀奇地反问他:“在这种地方记别人名字有意思吗,反正大部分人也活不了几站。”

谢泽宇被他噎了个半死,想反驳,一时间居然也没想出什么更合适的话。

半晌,他只能郁闷地说:“你跟翟建中,还真是一种人。”

“他?”阎西咧咧嘴,表情好像嚼了个臭虫,“我瞧不上他。”

“你们认识?”

“认识。”阎西轻描淡写。

谢泽宇震惊地睁大眼睛,在他的概念里,从没想过列车还有有不同车厢之间的社交行为。

秋山适时插进话题:“阎西,我有个问题。”

“你说。”阎西对秋山倒是分外干脆。

“你上车的时候,是什么时间?”

“干嘛,要用我的时间推算你的?”阎西瞧他一眼,仰起头吊儿郎当地想了想,“我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