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门口的身影大喊,郑七晚上带瓶醋回来。
他姓郑,名七。
哪有大户人家用简单的一个数字给孩子做名字,给孩子取名字都极尽美好之词。
为什么叫郑七,是不是因为他排行为七。
当时这俩人自我介绍的时候,他跟宇文允说出的名字也是用姓氏加排行的组合。
很巧呢,既姓郑,又排行第七。
再仔细想想,巧合的地方似乎不只是这些。
当时卖春联,那个婆子说他们是京城人。
从京城到兖州,大约需要一个月的时间,那么把他们来孙家村的时间,往前推一个月,差不多正是新帝夺权登上皇位。
还有一个巧合的地方,宁寿公主前未婚夫宋瞿清,她的前未婚夫也姓宋。
这么多巧合放在一起,这还是巧合吗?
属下看祁元潜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没敢打扰他。
祁元潜记得她曾经哭得梨花带雨跟他说,她是县里的富户出身,因为流民作乱,家破人亡。
“你立刻去查一下,郑王夺位的那段时间前后,京城附近的郡县有无流民作乱。”
只要知道有无流民作乱,就知道她到底有没有撒谎。
那必然是查不到的,流民作乱就是郑葳急智之下,随便编的一个身份。
她不觉得祁元潜会去查这种事情,同时也不觉得他有这个能力。
京郊发生流民暴.乱的可能性很小,郑葳是个不关心政治的公主,没有办法给她的谎言去寻找一个政治背书。
但他心中隐隐有个声音在告诉他,没有必要查,小县城的普通富户,又怎能养出她这样浑身气度的女子。
只有豪门大族才会有这样的底蕴。
祁元潜捏住拳头,结果很快就能查到,希望她不要骗他。
即便是怀疑她的身份有异,祁元潜回去的时候还是神色如常,去菜市场买了点鲜菇青椒。
他进门时,郑葳正站在院子里发呆。
祁元潜怕被发现异样,主动开口道:“怎么傻傻地站在院子里?”
听到祁元潜的声音,郑葳才回神,她打趣说道,“看你不在家,我在想你背着我去找哪个小妖精了。”
她竟然这样认为,祁元潜不想自己的秘密被她发现,但也不想她误会自己在外头有人,“我身上的钱刚够买菜的,哪里有余钱去找小妖精。”
郑葳叉腰:“所以你是在怪我给你的钱太少。”
祁元潜心里有鬼,怕被发现,只能好脾气的为自己辩解:“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说,那些女人不都是为了钱才会给人做小,给人做外室。我又没有钱,她们怎么可能愿意,有那时间精力,还不如去找个有钱的。”
郑葳一本正经:“那可不一定,就你这长相,倒贴钱我也愿意跟你。”
这当然是开玩笑,祁元潜那颗不争气的心脏又开始怦怦直跳。
祁元潜不好意思地别开头,不去看她那张艳若桃李的娇俏面容。
郑葳伸出手,“有没有小妖精倒贴钱给你呀,收到了钱记得往家里拿,补贴家用。要是被我知道你把别的女人养你的钱给私吞了,后果你自己看着办。”
郑葳做了一个杀鸡抹脖子的手势,威胁的意思很明显了。
祁元潜把手里的菜篮子递给她,眼里的笑意明显:“这是外边的小妖精给我的钱,希望夫人满意。”
她这么好,宋瞿清那竖子怎么舍得。
奇怪,明明知道她骗了自己,可在看到她的时候,就好像忘记了之前生的气。
郑葳随手翻了翻篮子,真的只是一堆菜,她不可置信的问:“就凭你这张脸,就换回来这点东西?”
祁元潜做出低落的语气:“我这张脸,只有夫人不嫌弃。”
祁元潜想起,曾经来家里的几个声称是她表姐妹的人,对他满满的看不上。
那些人未必真是她的表姐妹,但一定是知道她原本身份的人。
这样看来,她们会表达不满也很正常,她公主之尊,而在她们看来他只是山里的一个猎户,肯定会觉得配不上她。
郑葳忍住没去捏他的脸,以前没发现,他的嘴还能这么甜。
郑葳拎着菜篮,要去厨房做中饭。
祁元潜知道她的公主身份后,就不太愿意她去做饭,她一直养尊处优,什么时候下过厨。
祁元潜本来告诉自己要狠心,但还是一个没忍住,脱口而出,“要不还是我做饭,你去书房里看书。”
郑葳一脸惊悚的望着他:“你果然在外面有人了,现在就急着想要毒死我!”
气得祁元潜差点甩袖离去,他就不该心疼她,这个小白眼狼。
祁秋调查的效率很快,不到十天的时间,骑马从兖州到京城跑了个来回。
即便是心里已经有了结果,祁元潜在面对祁秋还是难得有些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