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泉以为小周大夫会来找她,但他从那天抱过她之后,就没再出现在她眼前,直到谢沉珣的小厮来告诉她,侯府后门有个年轻男人一直在面摊外等人,她这才意识到什么。
虞泉主动去找了谢沉珣,她和谢沉珣之间关系不算亲密,但谢沉珣是唯一一个知道她和小周大夫事情的人。
他似乎也预料到她会来找他,只沉声跟她道了一句:“你既是为你妹妹学医,我管不着,我的婚事由父母定下,你二十五之前想不想嫁入侯府,随你心意,但成亲之前,你想做什么,我都不会拦着,当我还你一个人情。”
谢沉珣对成婚一事没投入太大的热情,虞泉也随他的意见没去平阳侯那里催婚。
可他的话明显是在给了虞泉一个定心丸,他不重视自己的婚事,她想嫁与否,他都不会拦着。
虞泉沉默片刻,最后道:“我不会做出对不起侯府的事。”
谢沉珣抬头道:“我不管这种事,但门口那位小大夫,从那天送你回来之后,似乎一直烧到了今天。”
虞泉脸色一变,她回来都快有半个月,他是一个大夫,要是一直这样能让自己烧着,迟早烧成傻子。
她匆匆告辞,谢沉珣看她离开背影,也没说什么。
虞泉心极其容易软,尤其是在面对比自己要弱势的人。
她跟着采买丫鬟溜出了门,远远就看到小周大夫站在面摊后,等她走近些看,又见他脸色苍白,着实是头疼不行。
小周大夫见到她是眼前一亮,但又哼了一声,似乎是在指责她那天落荒而逃的行为。
虞泉不惯着他,让他跟着自己,又去租了辆马车,让车夫送他回去。
小周大夫看着她,抿着唇不说话。
虞泉咬了咬牙,先上了马车,撩开帘子让他进来,要亲自把他送了回去。
小周大夫慢慢上了马车,但两个人半路都没什么交流。
等拐了个弯离侯府远些后,小周大夫低声开口道:“对不起,那天是我的错。”
虞泉幽幽看着他:“你是不是见过侯府大公子?”
小周大夫愣然,眼睛装的全是虞泉。
虞泉最后没忍住,伸出了手,去捏他的脸,道:“他若跟你说了什么,不用在意,我见你,只是想和你学医术。”
小周大夫由着她捏自己的脸,他眼睛和她对视,露出几分伤色,只慢慢嗯了一声,道:“我推掉了手上一些活,现在清闲。”
虞泉心想他一个大夫,能有什么活?也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但她察觉到气氛的僵滞,叹气一声,也收回了手。
她不知道他们的纠纠缠缠在未来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到最后她终是为了虞翎,才和他断了关系。
……
虞泉在侯府这几年里过得还算平静,她曾见过皇贵妃几面,皇贵妃对她好像有些优待,让她有些受宠若惊。
但时间不长,又似乎是她的错觉,她最后只归结于皇贵妃对虞翎还算在乎。
那时候的谢大夫人身子越发差,自大夫人母亲来过一趟后,她面色便明显多了几分苍白,只在虞泉来时才能撑起几分气色。
她这是心病。
平阳侯把虞泉叫去了书房一趟,让她多去看看大夫人。
虞泉皱着眉道:“我常去看大夫人,但心病尚需心药医,我看大夫人这病,和侯爷有关。”
平阳侯笑了笑,道:“你胆子倒是越来越大。”
虞泉也有点不太好意思,道:“旁人都说我比大公子要像侯爷,这可不能怪我,再说大夫人喜欢我,说不定也是因为我胆子大。”
平阳侯喜欢虞泉这种性子,可惜谢沉珣不像他,府里老二也是被宠坏了。
他想着想着,似乎也觉得自己这个丈夫的不太合格,摇头无奈道一声:“罢了,我到时候再看看怎么劝,你日后多去和沉珣处处,回去吧。”
谢沉珣近年来稳步高升,他处事果断冷厉,深得圣心。
虞泉笑应了声,福身告退。
虞泉和小周大夫感情渐深,可她还是在一个青涩的吻后,忍着扑通跳的心脏,和满脸通红的小周大夫说了抱歉,他们不能再继续。
他们的事在谢沉珣那里不是秘密,但他从未有过阻拦,也没捅到平阳侯那里。
虞泉清楚知道他不想娶妻,但虞泉只有虞翎一个妹妹,她只有嫁进侯府,才能避免自己妹妹受到伤害。
她万万没想到,自己会在嫁入侯府之前,和平阳侯间发生什么。
虞泉这辈子最大的错事,发生在春冬交加之日。
她和小周大夫断了的事让素来开朗的她都有些颓丧,突然想起自己还没和大夫人说今年要去陪虞翎的事,只和往常一样,去了大夫人屋子。
院子里亮着灯,但屋子里很少人,虞泉和大夫人处得太好,以为她在屋子里,便伸头进明亮屋子唤了两声,没人应。
大夫人身子如何侯府的人都知道,那天的虞泉倘若知道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