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刘氏替言予浅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都是皇后的人了,怎还哭哭啼啼的。”
“怎么了。”言予浅十分委屈,“皇后就不能哭了?皇后就该整日拉着一张脸吗?”
刘氏忍不住数落她,“淘气,一会儿煜瑾看见了该笑话你了。”
刘氏说的十分自然,像是全然已经忘了淮煜瑾逝世的这件事。
又像是在自我安慰。
言予浅抬头往淮煜瑾灵位处望了一眼,又想起了方才刘氏对淮煜瑾说的话,她遍体生寒,不想让娘亲再待在这里了。
她推着刘氏,“娘亲,你先回秋明宫吧,这里有我就够了,你身子骨不好,一会儿可莫要生了寒气,到时候又要受罪了......”
言予浅一边说一边给翠玉使眼色,翠玉立马明白,快步走上来扶着她往殿外走,一边走一边劝着刘氏,“小姐说得对,如今这天气越来越冷了,到时候您倘若感染了风寒,再传染给小皇子可就不好了。”
刘氏近几日便天天念叨着君若,这一听翠玉的话,立马不再反对,任由翠玉扶着她回秋明宫了。
看着刘氏渐渐远去的身影,言予浅这才放下心来。
她从未想过要任何替她送命,就连淮煜瑾她都不会,更别说她的娘亲了。
在言予浅眼中,这世上的所有人,生死都有定数。
什么时候生,什么时候死,那都是老天爷决定的。
没人能说得准。
言予浅拉起裙角坐在淮煜瑾灵前的软垫上,望着正躺在黄色布盖上的淮煜瑾。
她拿起一摞纸钱慢慢烧着,“你说,这世间当真是世事难料,上辈子你看着我死,这辈子便换我看着你死了,真可笑。”
言予浅话音刚落,她一抬头,恍然间竟看到淮煜瑾的胸膛微微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