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难以言说的疼痛。

他拿出电话，缓了好一阵子，还是决定，要将电话拨打出去。

电话响起来，对面传来父亲一向沉稳的声音：“烨儿，你带着你母亲回来了吗？”

“爸……我有件事情要问你。”沈烨的声音里，有一丝如同墨染的哀愁，暗沉的，压抑的。

沈崇海吐出了一口雪茄烟雾，说道：“你说。”

“辰千墨……他是我同母异父的大哥吗？”没有任何试探，没有任何迂回婉转，沈烨直接开门见山，问出了这句话。

这句话，不是几个简单的字，而是一块块重重的石头，一块一块地朝着沈崇海击打过去。

沈烨几乎能听到电话那头，一切都停滞的声音。

甚至能够感觉到，父亲捏着电话的手，狠狠一僵的动作。

沉默，四周都是死一般的沉默。

沈烨在这沉默中，被全部包裹，心头有一丝颤栗，却在等待这最后的、已经可以预知的结果。

良久，就在沈烨以为……已经等不到父亲的应话的时候，沈崇海缓缓开口：“这些事情，跟你无关，带着你母亲，早点回意大利。”

“爸！”沈烨叫住了他，“是你派人，想要置辰千墨和言倾若于死地吗？是吗？昨晚母亲能够在机场逃离开，专门去找言倾若，就是你故意让母亲能有机会逃开的，为此将言倾若抓住，甚至引来辰千墨，将他们置于死地吗？”

电话那头，又是一片可怕的沉默。

沈崇海这一次，没有再逃避问题。

因为沈烨，已经说出了一切问题的答案。

他，始终没有瞒过儿子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