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于零,否则他也不用躲在死人屋里,无所事事地装清高。
袁闳回想起这些年的点点滴滴,有些惆怅不能自拔,过了半天,才尴尬的笑了笑:“孤独的时间太久了,连说话都变得生疏,好些词要想一想,才能组合在一起说出来。”
“要是没事的话,还是先说说名单吧。”袁绍见状,也不想多废话;袁闳笑着说道:“你其实有一事不知道,名单上的每个人都是单独的,彼此没有联系,也未必会因为身份暴露而恐惧;这也是蹇硕在最危急的时候,都没有启动这批人的原因,是怕威胁不成适得其反。”
“这怎么可能?”
“怎么就不可能?”袁闳反问了一句,随即语气平缓地说道:“在某个特地的时候,他们感受到的最大风险,就是那个去威胁他们的人;蹇硕不可能没有打算鱼死网破,最后能让蹇硕打消那个主意的,只有这些人自己。
蹇硕死后,你原本控制着局面,就连何进都被你带到了沟里面,明明五百刀斧手就能做的事,你们偏偏调动了董卓、桥瑁、丁原、王匡四路人马围住洛阳;好棋啊,可以被刘辩那个年轻人意外地破坏了。
原本张让应该已经杀死了何进,现在是你和董卓、丁原在争夺洛阳。但是刘辩让这件事改变了走向,让躲在暗处的人骑虎难下,赵升的思路只是一出想要挽回面子的闹剧,本身没有价值,现在就算杀了何进,也无法重演那一幕。”
“这个?”袁绍恍然大悟道:“怪不得……那么现在何进死了,不是只剩下丁原和我了吗?”
“还有刘辩……”袁闳的话,顿时让袁绍一惊,什么时候,袁闳对刘辩这么重视了?
听到袁闳对袁绍没有恶意,松了一口气的何颙开始为难起来,按照他的本意,袁绍本就不该来。虽然更糟糕的情况出现,但要是袁闳明天就走出死人屋,袁家的人会怎么看待袁绍,袁绍会不会增加一个对手;在何颙的潜意识里,袁绍是中原的希望不会改变。
赵升在一旁,何颙不能表现出异常,大人物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些一心想要进入大人物眼中的人,赵升来洛阳的目的再简单不过,想要获得圈子里大佬的器重而已,只要袁闳能走到洛阳的大街上,又有什么不能代替袁绍的?
还有那份名单上的人,哪一个不是铤而走险之辈,不想在折腾的肯定有,想要一举成名的也大有人在,由不得何颙不担心。石屋内,袁闳已经平静地在说:“蹇硕来找过我,说万一他死了,倘若有一天我想出去,可以到他宅子寻找那份名单。”
蹇硕原本只是个小太监,被汉灵帝启用以后一直住在西园,压根没时间去置办房产,在洛阳的居所就是一座小宅子,袁绍和何颙都清楚得很;袁闳没有走出屋子,赵升也留在死人屋里养伤,袁绍等人顶着夜色,又重新回到了洛阳。
到了蹇硕的宅子,何进杀了蹇硕,家人奴仆全部被流放,宅子里空空荡荡没有一个人,火把下,袁绍让手下守住大门与围墙,自己和何颙开始一点一点寻找起来。
一个人藏东西,一百个人都难找到,尤其是在夜里,陌生的环境,火把的光芒并不能覆盖到每一个角落;两人正在用长棍探索着石板间的缝隙,袁绍说了一个让何颙郁闷的差点疯掉的话:“找到名单,就是危险的开始?”
这个真不好说,何颙想了想,才憋出这么一句话来:“袁绍,你不用担心,我会安排其他人去见这些暗桩,甚至不要你出面。”
袁绍摇头道:“我不放心,你了解我,我不喜欢把命运交到别人手中。”
“你完全不用担心会有什么后果。”何颙看出了袁绍在担心什么,想要安慰几句,但无法说到点子上;袁绍是个决定聪明的人,在玩弄心术方面是个天才,不痛不痒的话只能是适得其反。
“我不担心后果,担心的是自己被骗了。”袁绍还是一如既往地对何颙信任,就在何颙稍稍心安的一刻,袁绍忽然问了一句:“何颙,能告诉我那群人的称呼吗?最起码以后我可以和信得过的人谈谈某些事。”
要是一个局外人听了很难理解,袁绍一个有权有势的人连对方的底细都不了解,就和对方打得火热;可事实就是这样不可思议,袁绍是在何颙给了一系列的好处后,一口就答应了何颙,压根就没问详细的情况。
可是在这个莫名其妙的深夜,袁绍问了;霎那间,何颙感觉自己不是一个有运气的说客:“袁绍,对于你来说,加入我们是一个机会,我们对外的称呼叫六国。”
“齐楚燕韩赵魏?”袁绍开着玩笑说:“你是哪一国的?”
何颙围着袁绍转悠了两圈,带着一种认真的口吻说道:“当初见面的人中没有巴蜀、凉州和关中的人,我属于楚国,‘楚虽三户,亡秦必楚’那个楚。”
袁绍怔了怔,想都没想道:“云台二十八将中,这三个地方的人也少啊。”
袁绍可不会认为战国时期被秦国灭掉的六国余孽,还能在几百年后依旧拥有如此大的影响力,他只是故意在试探何颙;何颙一阵无语,悲哀的想起,要说服袁绍对自己来说近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