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你们说刚才是什么意思?”
他朝谈话的方向望去,见是两个买水的太行村村民,他们去的方向正好是衙门。
常金贵心里咯噔一下,尾随在他们身后,越靠近衙门,听到的议论声滔滔不绝。
再看到那些熟悉的面孔,都是一个村子的人。
这回常金贵想装聋作哑都办不到了。
他的赶考行囊还背在肩上,风尘仆仆的往人墙里面拥挤。
“让一让。”
被人挤开,本来就是一件令人不爽的事情。
当他们转过脸想开口骂人,看见常金贵的时候,这群人一个个的,都像沸腾的水炸了锅。
“呀!金贵儿,你怎么才回来啊!”
“你娘死了知不知道?”
“你媳妇刚才被知县老爷杖责,打晕了!”
村民们滔滔不绝的说话声,从四面八方向他袭来。
刚离开,还没有走远的黄鹤父子,顿时被声音吸引,回头看了看。
黄鹤的眼神极为复杂,他怒视着自家老爹,自家老娘没了,他倒是什么女人也敢碰。
示意老爹赶紧走,不要留下来,被常金贵逮住了,平添事端。
常金贵还什么事情都不清楚,乍一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看见是他回来,围堵衙门的人,终于舍得让出一道缝隙。
常喜一回头,见到她阔别已久的二叔。
此时已经出现在身后,正好看见二叔目光凶狠的瞪了自己爹。
常三石一副无辜的表情,但她们还没来得及瞎白话,就见常金贵要冲进衙门。
被看门的衙役一把拦住。
外面的骚动令知县注意到了,安排师爷出来问是谁,常金贵自报家门,才得知县允许入内。
不过也只有他能进,常喜这些旁系的,依然被拦在外面。
这时候常秦是感觉自己快要死了,常金贵的出现犹如神兵天降。
两个人视线一对上,常秦氏忍不住吧嗒吧嗒掉眼泪。
常金贵鲜少看见常秦氏哭,此刻怪心疼的。
他主动把堵在媳妇嘴里的布条拿出来。
“你怎么才回来.....”
“我.....”常秦氏没有气力的吐字,想给自己男人诉苦。
她在王大红手里吃了好大的亏,又因为一时情绪激动,做了蠢事而慌乱逃跑。
可是她不敢说,自己为了躲避罪责,竟然和黄秀才的亲爹,做了不正当的交易。
交易也就罢了,可她到底是轻信了男人的一张嘴,她好恨好悔,可是现在悔恨为时已晚。
常秦氏纵有千言万语,这样的苦涩,她此刻不敢宣之于口。
常金贵是个要面子的男人,若是知道自己被戴绿帽子,肯定会杀了她的!
话到嘴边,不敢吐露一个字的实情。
她心虚的看着常金贵,这段时间去聊城,看起来还和当初离开时一样,话狠狠被咽回肚子里。
“救我,你救救我,现在只有你能救我了。”
常秦氏如诉如泣的说着,常金贵想把媳妇从板凳上托起来。
周围杖责的衙役不同意,合力按住他的肩头。
常金贵一下子动弹不得,他只能偏头说:“到底发生什么事,我娘好端端的死了?”
常秦氏闻言,只是一味的流眼泪不断摇头。
看得常金贵直皱眉。
师爷在旁边悄无声息的端倪一会儿,直到现在才不紧不慢的走回来,表情闲适嘴角噙笑。
“原来是你,石鼓书院出众的学子之一。”
常金贵虽有童生的功名,可是在官场、士子圈内,他也不算厉害人物。
像当上师爷,至少要有秀才以上的功名傍身。
常金贵自然气短一截,他媳妇在衙门挨了板子,等于落了他的颜面。
心里虽然有怨气,但他不敢表露在外,只是扫了师爷,重新垂下眼眸。
师爷不在意的挥挥手:“放开他。”
衙役们就像一群提线木偶,师爷说什么就跟着照做。
常金贵终于重获自由。
他站起来揉了揉肩膀,才安安分分的作揖行礼。
师爷见状意味深长的笑着眯了眯眼:“这些虚礼不必了。”
常金贵端着自己的书生仪态,咬文嚼字的问:“学生家的内眷犯了什么错?”
师爷挑了挑眉,眼神游离在这两口子之间。
“我出来替知县老爷带句话,你好生听着。”
常金贵面色一肃:“是。”
“你的媳妇有涉嫌谋害婆母的罪责,你应该知道,这样的行为在历朝历代都是重罪。”
常金贵不可置信:“这怎么可能?”
“她平常连杀鸡的活儿都不敢做,岂敢杀人?”
“杀鸡杀鱼那次不是由别人代劳,不能我一走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