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收。
“你是哪人?”李傕揪着一人问。
“湟中人。”
这已经是十几个了。
湟中人的战斗力,李傕还是见识过的。
“你们头是谁?”
“韩遂。”那人答道。
韩遂?他又打进右扶风了?李傕有些诧异,不是刚拿下汉阳郡么?这就又打进三辅了?
不过看样子,又败了,这一次,不知道是张温还是皇甫嵩。
“大哥,那韩遂在凉州名头可不小!”一旁的郭汜提醒道。
“嘁,名头不小,不照样被董将军击垮!只要你们跟着董将军,不对,董州牧,别说区区将军了,高官厚禄,钱粮女人,应有尽有!”李傕嚷道。
“嚯!嚯!嚯!”
其余几名头疼也纷纷附和。
“高官厚禄我不想,主要养得起手下弟兄,还有我侄儿与婆娘,就满足了,威武那地方,岂是人待的!”张济带着一顶皮革帽,帽檐还装饰着兽毛,那是妻子邹氏亲手为其做的。
“张济兄果真是个顾家的主儿,连婆娘从子都带着,你们都学着点!哈哈哈!”李傕取笑道,“要我说,等我们功成名就,什么婆娘没有,中原的婆娘,难道会比凉州荒地的黄脸婆差嘛!哈哈哈!”
“李傕兄此言差矣,那是因为你没见过……”
王方刚想说出张济婆娘是个极品绝色,却被张济一枪尾打断,两人是同乡,也相熟,王方顿时明白了张济用意。
这是想藏娇,于是转口道:“你们是没见过他侄儿,年纪轻轻,就耍的一手好枪,我猜我们之中,不少人都不是其对手呢!”
“真的假的?”
“王方,你就吹吧,你这吹牛功夫,我们可早就见识过了!”胡轸笑道。
“不信你可以试试!”王方不服气道,张绣不在此处么!
众人望向默默跟在张济身后的张绣,见其别着一枪,目光坚定的望着前方,好似根本没有听见众人在讨论他。
“李傕兄,湟中义从乃是韩遂军精锐,即便是美阳之战,亦是全身而退了,若是此战败了,说明韩遂败得很彻底,将军可差人打探,将之收拢!”韩遂老部下樊稠建议道,也将歪出去的话题重新拉回到战事方面。
“言之有理!我虽没有亲自交过手,但湟中义从在汉军中名头极响,那周慎将军,遇之几乎屡战屡败。”李傕道。
李傕率众人领大军,一路东进,除了溃散的羌人军队,还有路径的战斗痕迹,加上加入羌人的介绍,对右扶风也已经有了大概的了解。
“我原本打算与董州牧汇合,不过,既然皇甫嵩孙坚等将军皆驻扎在陈仓,咱们不能去了!”李傕道。
“为何?”郭汜问。
“董州牧手上无兵权,若是我等加入,有拥兵自重之嫌,我们自此地北上,渡过渭水支流,从渭水以北,直奔郿县。”
“然后呢?”
“哼哼,然后等,等天子一命呜呼,雒阳必乱!”李傕笑道。
……
雒阳外,西园中。
赵忠送走太医,脸上疑云密布,张让不动声色的走来。
“陛下如何?”张让问。
“病已入腑,陛下依然吃不下饭,太医称能熬过今年,已是不易。”
“什么!那岂不是说,只有数月时间了?”张让惊道。
赵忠斜视一眼,道:“这也可能是我们的时间了。”
“不!”张让想没想的打消这个念头,“你可记得师傅老人家是如何教我们的?”
赵忠转过身子,正视张让,张让伸出一手拽住,道:“我们失去了命根,但必须抓住命运!”
张让目光深邃的看了一眼西园深宫,道:“我们要做好准备!”
“张常侍有什么办法?”赵忠问。
“我听闻何进与何苗不合,与何后亦不合,若我们另两人反目,再拉拢何后,此事或有转机。”张让道。
“两人就算再不合,奈何他们都姓何,岂不闻,疏不间亲,此事怕是极难。”赵忠道。
“赵常侍多虑了,何后哪里还当自己是何氏之人,她一心只想刘辩上位,若我们十常侍鼎力支持刘辩,她必欣然接受!”
赵忠想了想,确实这么回事,“何后已经不足要倚仗何氏家族,若是成了太后,何氏一门恐怕要回头仰仗她了。”
这种屠户出身之女,目光短浅,最易诓骗,若此事能成,刘辩上位,再处理了她,那十常侍可再度辉荣一朝。
张让道:“陛下便由你看着,何后那边,我来走动,切记,陛下很好!”
赵忠点点头,阴鸷一笑,朝宫殿方向看了一眼,重复道:“陛下很好!”
……
刘宏艰难起身,一位小黄门连忙将一块靠垫靠上去。
刘宏咬着牙,腹部每每用力,都会传来一阵绞痛。
“陛下,可要用膳?”
刘宏其实是想用的,可一想到吃下东西的痛苦,还不如忍一忍饿。
他没有理会黄门,随意甩了甩手,示意他离去,然后仰头望着上方帷幕出神。
这几日,他常常如此,以前沉迷诗赋女色,却没觉得原来发呆,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