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轶还是含着泪看着陆淮钦,眼底似乎又千言万语。
陆淮钦看在眼里,微微拧眉,问道:“爱妃怎么这么不小心,竟是从高阶上摔下来?”
王轶怯怯地看了一眼陆淮钦,又胆怯的看了一眼夏予,最后出欲说还休的表情。
在夏予试探地摸上她的断骨的时候,她眼中瞬间蓄满了泪花,满是无辜和委屈道:“臣妾也不知道为什么夏姐姐要叫臣妾推下来。”
?
夏予听到这话,给她检查的手指顿时僵住,满是不可置信的看着怀中天真无邪娇小瘦弱的女人。
她推的她?
夏予好笑。
总不会觉得她是吃了陆淮钦的醋,才做了这种举动吧?
她夏予便是再吃谁的醋,断也不会做出这般违心害人的事情。
夏予见陆淮钦未曾说话,而王轶又红着眼眶,可怜兮兮地看着陆淮钦,便问道:“你该不会相信是我将人推下去了吧?”
陆淮钦与夏予对视了许久,最后将目光落在了王轶身上,说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他这话的意思显然是不太相信王轶,却也一定不信夏予,要问问旁的人,才能知道今日发生了什么。
“边上这么多人看着,你大可以去问问何幸。”
夏予看向不远处的何幸,突然想起方才何幸进去寻过陆淮钦一次,所以她和王轶单独相处的时候,何幸恰好不在。
何幸方才不在,可旁边也有宫女看着。
谁料何幸问下来,旁的宫女只说方才低着头,并没有注意到这边的事情。
不管大家看没看到,显然都选择明哲保身。
夏予顿时有理无处可说,而陆淮钦的态度明显也不是相信她的。
他若是相信她,开始就不会要去询问旁边的人了,所有人在做出选择的时候,心里其实就有答案。
陆淮钦便是开始就不太相信夏予,才会再去问旁边的人。可是身旁的人没有一人能为夏予作证,王轶又咬死是夏予推的,那么夏予再如何解释,也只会被认为狡辩。
还不如王轶只是躺着,眼里盛了点泪花,便让人想要相信。
毕竟在正常人的思维里,害一个人的方式千千万,鲜少有人以残害自己来达到陷害被人的目的。
“你信我吗?”夏予再一次问。
陆淮钦只是看着她,并没有说话。眼神中有些浑浊,让人看不清到底是信还是不信。
不说便是不信。
夏予想既然不信,又何必多加解释。是她推的便是她推的吧。
夏予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将王轶摔断的腿给她接了回去,便站起身朝陆淮钦相反的方向走去。
夏予从始至终也没有再说说话,也没有替自己解释过什么。
这一次她也算是明白了,就算有人对着你笑得天真无邪,她内心是如何想的,你也未必知道。
相比起徐雨川在夏予面前将什么事情都呈现于表面,眼前这个女人的城府,更是让夏予难以承受。
她不明白在这深宫之中,所有人对别人为什么总是会有莫名其妙的敌意,所有人的笑意不一定是发自内心的笑,所有牵扯上的陆淮钦的事情,所有与他有关系的女人,哪一个都视夏予为毒瘤。
直到夏予离去,陆淮钦才将手中的裘衣丢在了王轶的身上。
王轶很快就被人抬上了步撵,陆淮钦便随着她一起回到了他的宫中。
“说吧,为何要将自己摔成这样?”陆淮钦问道。
王轶躺在床上,疼痛似乎还在折磨她,让她蹙着眉,面露出苦色。
“陛下宠幸臣妾,臣妾本高兴至极。可几日下来,臣妾便想明白了,陛下如此做,无非是想让夏姑娘吃醋。”
陆淮钦挑了挑眉,坐在王轶床边的椅子上。
他手指轻扣着桌面,目光有几分耐人寻味地落在王轶身上。
说实话,他并不喜欢被人揣摩自己的心思。
可关乎到夏予,他便愿意留一两份耐心听一听。
“陛下将臣妾带去乾宇宫,可夏姑娘的目光自始至终都没落在陛下与臣妾的身上,可见夏姑娘对此是毫不在意的。”
王轶仔细揣摩了一下陆淮钦的神色继续道:“既然如此,这女人的心十之八九便不在陛下身上。”
王轶说完这句话,陆淮钦轻扣桌面的手顿了一下,又继续叩着。
“既然如此,臣妾便另外想了一个法子。这女人就是再没有情爱,那定也有喜怒哀乐。看着夏姑娘是一个十分公正的人,哪怕臣妾这般陷害他,她也愿意提臣妾将断骨接上。”
王轶说完这段话便停了下来。又看了看陆淮钦的神色,似乎在等他首肯才敢继续说下去。
“继续。”
“臣妾便想既然如此,那便诬陷夏姑娘一次。她可以不在乎其它,但她一定在乎这世间公正法治。夏姑娘明明没有做错什么事,却被臣妾诬陷,还无人相信。就算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