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都是带着剑鞘。”傅时画抽出渊兮,随意地抖了个剑花,感受到了某种来自剑身伸出鸣叫与悸动,重新看向了那刻着姜长熠名字石碑:“确实,这天下,也弃世域深处未曾探寻,渊兮剑鞘理应在此。”
虞绒绒看着他动作,向着傅时画扬眉一笑:“那么,等回来。”
然,她举步向前,扬手推开了面前那一扇门,一脚踏入其中。
少女背影小时在视线中,朱红门重新合拢,姜夫人目光慢慢重新落在了傅时画身上,唇边笑意慢慢敛去。
“傅氏血脉。”她目光转冷:“身具魔骨,你们傅家,究竟想做什么?”
……
进入那扇门,虞绒绒就坠入了一片漆黑之中。
她并不惊慌,紧紧等待。
在不断下坠,如她所猜,面前出现光时候,她确实进入了一段记忆之中。
“咔哒。”
玉石棋子与石桌面碰撞清脆响声打破了寂静。
她坐在了一处棋盘面前,棋盘上是熟悉不黑白两『色』棋子与纵横十九条线,她指还一枚黑子。
对面执白子,是一位白衣胜雪中年男子,身上气息很是温和,但这种温和更像是在不断地收敛了自己周身原本气势,所凝聚出来某种让人无法拒绝气势。
虞绒绒看不清他脸,却并非是她视线模糊,而是对方面容仿佛被某种力量天然地阻绝,好似要他不想被人看到自己脸,便绝不会任何人知道他相貌。
她看了看自己手,那双手很年轻,没一丝褶皱,却无疑是一双男人手。
虞绒绒目光在自己衣袂花纹上顿了顿,已对自己身份所猜测。
然,她才看向了面前棋盘。
又或者说,在刚刚拥视觉时候,她便已认出了自己面前这一盘棋。
毕竟这对她来说,实在太熟悉。
是她曾与臭棋篓子老头下那二十一局残局中某一局。
彼时乃是臭棋篓子执白子,她掌黑。
却没想到,原来曾何时,原是臭棋篓子老头执黑。
对方刚刚落下一子,并不言语,翻腕做了一个“请”动作。
如果不是对方赛雪白袖实在与曾臭棋篓子微旧华服毫无半分相似之处,虞绒绒乎要产生某种奇特时光倒流错觉,仿佛又回到了那火鸦纵横弃世域中,她曾与臭棋篓子所下那局。
所谓残局,其实无数解法,无数走法,无数能落子位。
但虞绒绒目光扫棋盘上所白子,却突然顿了顿。
面前此人,与臭棋篓子曾与自己对弈时,所下位置一模一样!
这世不存在一模一样两盘棋,除非……臭棋篓子就是记住了此时此刻,对方所选择落子,原封不动地现!
可他何要如此?
虞绒绒心绪急转,手下却已在某一个位置落下了一子。
白衣中年人显然很是顿了顿。
“这可不像是你一贯会走路数。”白衣中年人轻轻咳嗽了两声,带着笑意开口道:“看来,你是真很想赢了。”
那道声音便如他人感觉一样,如沐春风,温和至极,却忍不住微微悚然。
什么要悚然呢?
因恐惧。
她在本能地恐惧对方,臭棋篓子也如此。
如姜夫人所说,臭棋篓子乃是四大魔将之一,在这世,本就可称所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虞绒绒见他格是多么洒然随,倘若这世还任何一人能让他产生这样类似于恐惧情绪话……
虞绒绒垂眸不语,是在对方落子,毫无停顿地跟上一子。
咔哒。
白衣中年人又一声轻笑,她看不到对方眼神与表情,却分明能从那一声悦耳笑中感受到对方殊无笑意,与眼底微微冷意。
她盯着对方衣服褶皱,对方手指,重新看向面前棋局。
她这一局对手,又或者说,那日里臭棋篓子所走每一步棋所还原对象,原来……便是魔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