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不认几个,当然说不过曾为御前女官的张嬷嬷。
恼羞成怒之下,指着张嬷嬷就要破口大骂。鸠摩智自然不想在大殿中扯这种事情,便想岔开话题揭过。
“众生平等,何故论高低?诸位施主不必为此起了纷争。”
可惜黛玉今日就是抱着找茬的心思而来,有这样好的机会怎么会轻易放过去。
“主持大师,你还没回答本县主的话呢?大不敬之罪,你可认?或者说,大师对陛下与神佛地位高低有别的见解?”
卡,距离黛玉最近的禁军护卫已经把手搭在了刀柄处,雁翎刀拔出了一截,大有黛玉一声令下明堂染血之意。王子腾的妇人瞬间感觉周身一凉,缩回一旁不敢言语。
鸠摩智被黛玉逼到了悬崖边,骤然间的确不知该如何回道。他若是敢说一句皇帝小而佛祖大,估计钦察寺明日就可以换一波喇嘛了。
可若他敢说句皇帝大而佛祖小,那他就得脱了这身紫红袈裟去给贵族老爷牧牛了。
“依我看,大师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敢说吧?”
黛玉悠悠转身,对着佛像双手合十:“我不信佛,但我敬真佛。不过有一点本县主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世间神佛万民常拜而不曾显,圣君当朝勤政爱民方有盛世。故而在我心中,陛下最大!”
这倒不是黛玉假意恭维,京畿不少百姓把皇帝的神位供在神龛中朝拜,与天地共享香火。至少在不少百姓心中,皇帝让他们吃饱了肚子,总比庙中那些泥塑的神像强多了。
黛玉语气虽然已经平静,眼中的冷意逐渐加深。她继续说道:“鸠摩智,当日钵钦纳贡拿什么圣女的名头欲掳我去乌斯藏,被我哥哥当场斩杀,你带着一众喇嘛和尚联合不明之人去了皇城门口威逼陛下。陛下为求国朝稳定,罢了我哥哥的官。今日本县主正好有空闲,咱们算算这笔账吧!”
“林大人擅杀我法王,难道朝廷不该治罪吗?”
鸠摩智的语气也凌冽起来,法王乃圣地八贤之一,乃喇嘛教最尊贵的人。林枢说杀就杀,是把喇嘛教不放在眼里。
方才他自觉好言相劝,却不曾想黛玉不领他的好意还敢提及钵钦纳贡之事,真是不知好歹。
他暗中示意丘育去召集寺中武僧,毕竟禁军的刀都拔出来了,看起来这林氏女今日压根就不怀好意。
黛玉察觉了鸠摩智与丘育的暗中互动,嘴角微微翘起,不屑的说道:“我哥哥天下文魁,乃文曲降世,别说杀尔一个法王,就是屠了你这充斥奢靡与物欲的钦察寺又如何?无诏竟敢金顶覆寺,礼法不存,不敬天子,该诛!”
张嬷嬷厉声喝道:“裴六郎,去礼部、工部传话,县主临寺,钦察寺有违礼制,不敬天子,请礼部、工部派人,拆了钦察寺诸殿金顶,按律处置!”
“放肆!此乃乌斯藏圣地驻京之寺,施主莫要过分了!”鸠摩智来京十余年,一直是太上皇与京城达官贵人的座上宾,却不曾想今日被女子再三逼迫。
他大怒道:“武僧何在?敢有寺中放肆者,尽数拿下!”
“禁军听令,敢有人靠近县主十步内,立斩无赦!”张嬷嬷也争锋相对,喝领禁军列阵。
哗啦啦,大殿外围上来数十名武僧,皆是刀枪棍棒,一个个都是孔武有力之人。怒目金刚,这些人都是被喇嘛教洗脑成功的人,别说黛玉是县主,就是皇朝公主在这群武僧眼中,都比不过主持的一句升往西天极乐。
嗖!啪!
门口守着的禁军释放了一颗烟花,响声刚过不久,不远处的街头就出现了两队武装到牙齿的甲士。
黛玉在治德五年受封县主时,皇帝就下旨赐下九十九名县主护卫名额,后来三次御赐,如今光是县主的护卫队伍就已经增加到了三百。
兵部送来的甲胃一直存在府库之中,今日倒是派上了用场。披坚执锐的两百甲士突然出现,惊的四周百姓当即就退到了一边,待这群甲士冲进钦察寺时才回过神来,呼啦啦就围到了寺庙大门处往里看。
“拔刀!”
唰唰唰!
甲士领头之人不是别人,赫然是林家家将之首林九。
内外夹击,鸠摩智这才察觉到黛玉今日是有备而来,而且此时必然不会善了。他正想着该如何去给盟友报信求助或是去朝中抱屈,却被黛玉的一声命令给打断了。
“裴六郎,还不去请礼部与工部的人过来?本县主自幼被父亲教导遵守礼法,最见不得的就是有违礼制之事。今日这金顶,本县主拆定了!”
裴六郎立刻躬身应道:“末将领命!”
这时殿外传来一声呵斥之声:“尔等何人,胆敢拦截朝廷命官?”
这时一名身着青袍五品文官官袍的人穿过武僧人群,来到了大殿之外,却被禁军给拦了下来。
张嬷嬷在黛玉耳边小声说了一句后,黛玉挥手让禁军放其进来。
“原来是卫郎中,卫大人来的正好,本县主正要派人去请礼部过来,这钦察寺无诏命、违制金顶覆寺,卫大人说该不该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