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回事。”
“我知道,这是为了防止脑神经受到异常刺激引起运动神经系统反射。”周阳点点头:“我看过实验说明书。”
“这就好,我们做科研的就愿意和你这种人合作,要知道那种反射可不是什么小事,实验时候你这胳膊和腿儿乱动起来,轻则干扰实验进程,重则产生骨折,甚至要人命也说不定,别忘了实验时候你延髓里是插着东西的,那不是玩笑,延髓那是真正的生命中枢,一旦坏了,那就真是弄坏了,最轻的是个瘫痪。前几个实验品里有一个就差点出了这么个事。”
“王教授,你说现在心脏都能用人工制品替换了,以后医学发展发展,是不是像大脑延髓这种东西,都是能够用人工制品替换的?”周阳琢磨琢磨,突然脑洞大开,询问。
“谁知道?听说欧美那边研究仿生神经的不少,谁知道我老头子有生之年能不能见到?”王教授撇了撇嘴,然后又拿起一根针筒:“这个小周,我们现在准备麻醉,过一阵子如果实验成功,你大概就能到那里了。”
周阳点了点头,随即看着屋里实验的几个白大褂,他们都面无表情,操作工具时一脸娴熟,让周阳又感到一股寒气,想起先前实验报告上的‘样本’字样,不禁有些惊悚。
这些实验人员经常做这种危险的实验,包括这个看上去有点糊涂的王教授,提起前几个参加实验人员的时候,也是‘样本’、‘实验品’,也许自己在他们眼中,和前几个罪犯是没什么区别的吧。
这可真是自找苦吃啊。
周阳自嘲地笑笑,莫名地开始回忆起小时候的事情。
那是一次国外旅行的时候,他拉着他的小姑不停地问东问西,小姑被问烦了,就大声地骂了起来,让周阳印象最深的是其中的那一句:
“这倒霉孩子成天问来问去,早晚一天把自己问到阎王殿去。”
之后周阳得知那时小姑是在和男朋友打电话聊天时不禁觉得有点冤枉,而到了这个时候他忽然觉得自己没什么冤枉的,性格决定命运的道理本就如此简单,他想要穷根究底,终不免把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
他看到实验仪器下端连接着的那件凶器,狰狞优雅锋利,三枚尖爪沿着传感电缆连接上实验床头,周阳注射了麻醉剂,只觉脑袋被一个东西扣住,一片寂静中失去了意识。
……
秦野摇动着轮椅,在机场中缓慢移动着。
路边的喧嚣刺激着他早已在疼痛中麻木的神经,他充耳而不闻,只是用略显灰暗的双眼,在栏杆之侧俯视着这生机勃勃的世界。
医生走了过来,将手里的一杯清水放到了秦野手侧的杯座上。
“医生。”秦野并未移开视线:“你说,我有没有可能回不到美国了?”
医生皱起眉头:“秦,我还有基本上所有给过你诊断的医生都认为,你至少还有一年的时间,一次简单的环球旅游并不需要那么长,你有充足的时间回家。”
“我并不迷恋家乡,医生,只是我有一种预感,我可能不会再回来这个地方了。”秦野摇了摇头:“这种感觉我也说不清,可能是直觉。”
“你喜欢美国?”医生注意到秦野观察着人流的视线,忍不住问道。
“不是喜欢,而是欣赏。”
“有什么可欣赏的?”
医生皱眉看着下面,拥堵的人流,行色匆匆的人脸,毫无新意感的画面,充满了资本主义的腐朽与浮躁。
“欣赏人类文明的一个奇迹。”秦野忽然仰起脑袋,将视线转向医生:“知道吗?医生,如果世界上所有大洲的人类文明一瞬间退回史前时代,除了非洲和澳洲之外,欧洲和亚洲都能够通过发展踏入成熟的封建社会,只有美洲不行,他们会保持着部落氏族的社会组织形式,艰难地在这片土地上半耕半牧半渔猎地艰难生存,不会诞生任何成熟的封建文明,虽然这里有着足够宽阔的平原和水脉。”
“你确定这不是在讽刺什么?”
医生挑了挑眉毛,实在听不出来秦野的语言揭示了什么奇迹。
“我的这种推理基于北美的环境,洛基山脉和阿拉巴契亚山脉落在美国东西两侧,使北美的地形成了个漏斗的形状,而北方没有任何纬度方向的山脉存在,您可能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冬季的冷空气可以毫无遮拦地从北方南下,营造出远比其他大陆更加冷酷的冬季严寒,哈德逊湾与五大湖的水气南下与墨西哥湾洋流相遇,形成恐怖的暴风雪、龙卷风和寒潮,对于任何农业文明而言,这都是地狱般的恐怖环境,这意味着无论他们在夏天收获了多少作物,仍然难以让更多的人口撑过每一个冬季。”
“所以呢?”
“只有足以征服这种环境的文明才能在北美落地生根,人类征服美洲乃至美国的建立在一些人眼睛里或许是一种灾难,但却意味着人类文明的巨大进步,这是人类文明史上最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