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承寺地位特殊,有些超然。从名字便可以知晓,皇承寺与皇家有莫大渊源。能凛然独立的,自然不是一般人可以小觑的。皇承寺被焚,日后必然会引发很大的震动。可是,此时已不是顾忌日后的问题,而是斩断这些蠢蠢欲动的爪牙的时候。
那些散落开来的人回到了田绾的身后,田绾眸光一凝,冷冷的注视着大殿。大殿光明,供奉着三尊佛主,分别是过去、现在、未来三尊佛。三世佛身边,还有十八罗汉,个个神态各异面目狰狞。
田绾深吸口气,缓缓拔出手中的剑。剑光幽然,锋芒内敛。
“散开,不要放走一个人。”
“是!”
人群再次散开,隐藏在四下阴影之中。当一点火光抛出,在如水的星光之下,倏然火起,星星之火顷刻燎原。僧舍,佛堂,大殿,狂暴的火龙瞬息间大展神威,将一切可以吞噬之物纳入自己的口中。
热浪滚滚,火焰腾空。
有人惊醒,发出尖锐的叫喊,然后便是手忙脚乱,或者跌倒,或者撞到什么,或者什么东西倒落下来。可是,当这些醒着的人推开门的刹那,火舌立时卷袭而入,将他们包裹。
“啊!”
凄厉的惨叫声,划破了山林的静谧,撕碎了那永恒的平静。
佛堂的菩萨,大殿的佛主,还有那些罗汉,那些童子,纷纷在烈焰之下开始融化,变得面目模糊,神情邪恶。
“失火了,快救火!”
一些衣衫不整的僧人从远处跑了过来,面对汹汹大火,他们惊慌失措面色惊慌,一个个本能去找取水之物,然后在就近的水缸中舀出水来泼向那烈火。也有人想去救人,可是如此大的火,只听到那鬼哭神嚎的声音便已是让他们止步。
寺庙的方丈、长老、戒律院弟子面无表情,神色凄哀,立在大院之中。四周都是火,他们已被烈焰围困。
“方丈,是有人故意放火。”
“老衲知道了!不理红尘事,红尘事自来。阿弥陀佛!我佛慈悲,不忍杀生,可是妖邪猖狂,毁我宝刹,辱我佛主菩萨,是可忍孰不可忍!佛有怒目,杀生以求道。找,他们定然还在寺庙范围内,找出来,老衲要亲自为他们超度。”
“是!”
一个个魁梧僧人义愤填膺的朝四周而去。他们虽然不理世事,但却对世事通透。虽然遁在尘世之外,但佛法之妙,却也关乎人心,熟读佛经,可知人心轨迹。所以,他们并非木头,也不是一窍不通的顽石。很快,便听到了兵戈交击的声音。
红光万丈,染红山林。
让这夜,越发的红艳,越发的夺目,越发的诡异。
白夜行,兵戈起,烽烟燃,血漂橹。
佛有怒目,斩妖除魔。
朱兆基匆忙从僧房跑了出来,他四处躲闪,而身边的火舌仿佛就是要与他作对似的,不断的朝他扑来。他已是汗流浃背,伤口虽然包扎,却是痛楚难耐,而且烈焰高温,更是炙烤的他五内俱焚。他面色惊慌,危机如泰山压顶,让他难以喘息。他脚步窜出,就地一滚,闪到了一边。
可就在这时,一道锋芒倏然自空中斩落下来。
朱兆基大吃一惊,惊叫起来,“救我!”
可是,他忘却了,老鬼带人已是下了山,这个时候还有谁能救他。
咔擦一声,一股鲜血飙射而起,朱兆基的脑袋便飞向了烈焰。
田绾落在地上,望着那飞入烈焰消失的无影无踪的脑袋,面无表情。剑滴着血,无头的身躯还在抽搐。田绾抬起头,烈焰腾空,已是将半块天空烧红。远处的打斗声,越发的模糊。田绾收剑,腾空而起,来到了院外。
他没有停留,哨声一响,他便朝山下匆匆而去。
一道道身影从皇承寺内院飞出来,他们如幽灵,如鬼魅,掠入山间道路,融化在山林夜色之中。
战珏到了山下,忽然发现山上一片火光,大吃一惊,便想到了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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兆和派人突袭皇承寺。心中一凛,他急忙提步奔跑。朱兆基怎么样了?有老鬼他们在,必然安然无恙吧?可是,他的心却是慌乱的无措的。山风猎猎,战珏脚下忽然一错,整个人便从山道上滚落下去,而在这时,一道道身影从他身边掠过,显得匆忙和急切。
一具无头的尸体,虽然已没有了往日的美艳,甚至多了许多狰狞与诡异,却也无法否认尸体本神的婀娜与娇艳。
人死,身躯便死,再没有了活着时候的柔软,更美了那灵动。
那是一具僵硬的、枯萎的,宛若木头一般的蠢物。
朱兆和坐在踏脚上,面前的无头尸体便横在他的面前。这本是诡异而森肃的事情,可是朱兆和却如麻木了一般的望着。他的脑海里,是这具尸体活着时候的美艳,是那妖艳、魅惑、柔软、温煦和清香。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婀娜的舞姿,绰约的身影,那让人如痴如醉不愿意醒来的梦。
他杀了她。
扼住她那白皙的脖子,一刀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