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仓回头,道,“师傅不是那种人,他从不可怜别人,也不关心别人。”
灰衣老人长叹一声,道,“是人,面上再冷漠也会有情,只不过表现的不如常人那般热情。你若不是他的徒弟,他若是不看重你,他就不会多次拒绝你卷入他的事情。你要知道,他所沾染的因果,就算是名门正派如佛门、道家也不愿意去沾染!”
韩仓默默的垂下头,道,“师傅真的关心我?”
灰衣老人来到他的身边,背着双手望着窗外的建筑,满面的沧桑。
“你跟他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理应理解他是一个怎样的人。”
“我只是觉得陌生,”韩仓道。“师傅出事之后,再见到他我仿佛面对的是另一个人。”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经历和遭遇,”灰衣老人道。“而许多事情会改变一个人的性格。你别以为我和老白天性乐观旷达,只不过见的事情多了,只能如此。生命不长,也不短,若是纠缠在因果中不能排遣,便生不如死。”
“我明白了,多谢前辈开导!”韩仓道。
灰衣老人笑了笑,道,“你自己想明白就好,要知道我们修道之人,最忌讳的就是心结,心结不解,桎梏重重,难有作为。好自珍重!”
遥远的山林中,鬼气冲天,幽森冷峭。
那重重山岭,在夜色中宛若是鬼魅复活似得,映象招摇。
有人从幽深的洞穴中飞了出来。
这个人手里提着一颗硕大的脑袋,那脑袋上还有冠冕。
冠冕耀眼,流苏摇曳。阴森中,那颗脑袋圆睁着眼睛露出愤怒与不甘的神色。
“你的肉身没有了,但是我保住了你的元神,莫忘了你的使命和职责。”
在那人的身后有一道淡淡的虚影,谦卑的站在那里。
“小人明白,不敢辜负主子的恩宠。”
“幽王墓你立了大功,回头我赏你一颗固元丹,让你巩固道基,待你肉身复原,不至于修为大跌。我观此山脉,古墓颇多,而且此间阴气氤氲,于你有好处。你便在这里待下来,一来疗伤,二来为我探寻其他墓穴,找到我要的东西。”
“小人遵命!”
男子御空而行,刹那已在千里之外,遁身在黑漆漆的屋宇之中。
“主人回来了?”门外有人小心翼翼的问道。
“可有什么消息?”男子盘腿坐在地上,问道。
“暂无消息,只是函口那边似乎有变。”门外的人道。
“哦?有什么变故?”男子道。
“函口周边,出现一股神秘的力量,传闻能潜入人的梦中,蛊惑人心,让人失去神志。”门外的人道。
黑暗中,男子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继续盯着,旁的无需你多事。”
“是!”
一缕蓝色的光焰倏然在男子的指尖跳起。硕大的头颅戴着冠冕立在地上,那双圆睁的眼睛恶狠狠的盯着他。这颗头颅竟然还活着。
男子讥诮一笑,手指上的蓝光飞向那头颅,立时钻了进去。
头颅在恐惧,不安的飞舞起来,在屋子里四处乱撞。
男子没有理会,而是歪着头,喃喃自语。
“这是已经可以外摄饵食了吗?看来这片时空果然是变了,换做以前,只怕只能蜷缩在狭缝之中苟延残喘。不过,这样也好,妖魔现世,天道不容。有你为诱饵,天道何以注视上我。再者,你能强大,也是我之恩荣,岂能不回馈于我!”
男子倏然大笑起来,右手一挥,袍袖哗啦啦作响,那四处乱撞的头颅立时飞到了他的手中。
他的手,罩着一层蓝光,蓝光如烈焰似得跳跃着。
那颗头颅,竟然在溶化。
“江湖多事,朝堂岂能置身度外!”蓝光盈盈下,男子的额头出现两道触角,他的咽喉部位一片漆黑的鳞片闪烁着森冷暴戾的光芒。
入秋多雨,气温降了许多,眼看着一场大雪将提前到来。
皇帝虽然已有多月未曾露面,引起朝野的猜测,不过太子监国,政务有条不紊的处理,而且各地又太平无事,这种猜测倒是没有引起什么动荡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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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子。此外,各地偶尔发生的山贼扰民、白莲教流窜等事,地方官府也很快就处理掉了。所以,到目前为止,朝野还是很平静的。
夜,漆黑的夜幕笼罩宫殿,宫殿如魁梧的将军,守卫着主人的安危。
却在这时,一处宫殿内传来了凄厉的尖叫声。
站在宫殿外的人浑身一颤,眸光瑟瑟的望着,却是不敢有丝毫的举动。
匍匐在地的太监,面孔苍白如死,已是冷汗淋淋。
但是前车之鉴犹在眼前,让他们不敢推开那厚重的门,去探看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惨叫声持续了很久,渐渐的变成了疲惫而孱弱的喘息。
黑沉沉的宫殿,冷森凄寂,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