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笑什么？”舒舒清澈的杏仁眼微圆。

“没什么。”

“告诉我！”舒舒咬着嘴唇，眉心微皱。

“所以你的手上拿的是什么？”

舒舒一愣，连忙将举着的东西放下来，看着开着手电筒的手机，舒舒陷入了沉默。

清越的轻笑声在寂静黑夜中格外明显。

舒舒有些羞恼地抓抓头：“忘记了。”

“不该叫你聪明小海獭，应该叫你迷糊小海獭。”

舒舒：“！！！”

“是‘聪明’小海獭！聪明！聪明！聪明……”舒舒鼓起两颊无限重复着“聪明”二字，像极了唐僧念经。

沈栖也随之点头：“嗯，迷糊迷糊迷糊迷糊……”

舒舒：“！！！”

过分，太过分了！

猪猪行为！

舒舒转过去在帐篷一角背对着沈栖，她本就娇小，随着蹲抱的姿势，俨然已经缩成了一团。

浑身上下都写着“不理你了”！

闲散倚靠着靠背的沈栖眼里晕出星星点点的笑意，笑声从喉咙之中微颤着发出，低沉又悦耳，“我错了。”

背对着他的舒舒向后转了四十五度，又问：“错哪了？”

“应该在看到手机的第一时间告诉你的，不应该笑你逗你。”

舒舒又转了四十五度，现在已经是侧对着酷酷：“还有呢？”

“我不该说你是迷糊海獭的。”

舒舒又转了四十五度，“没了？”

“不该说了还说好多遍，不该和你对着干。”

舒舒的脑袋在空中满意地上下点动，她转了最后四十五度，面对着沈栖：“这还差不多，知错就改就是好孩子。下次再这样，我就改成转三十度了。”

到时候就要答出六个做错的地方！

别看她只是一只海獭，但是她可凶了！生气气来就是一只猛兽！超级大猛兽！

“嗯，谢谢大方善良的舒舒小姐原谅我。”

青年眼里的笑意从始至终都未褪去，和往日在他人面前冷漠禁欲的模样大有径庭。

逗了自然是要哄的。

……

夜深，接近凌晨的舒舒已经困得不行了，脑袋一点一点的。

“困了就睡吧。”沈栖睨了在那用脑袋虚空打桩的舒舒，说道。

舒舒立马抬起脑袋，将眼睛瞪大：“什么困？我不困！一点都不困！我要做凌晨第一个给你说生日快乐的人！”

怎么可以现在就睡觉？！

她用手指按在眼眶上下，手动撑大，凑到沈栖面前：“你看，我眼里一点困意的没有。”

沈栖看着这双眸子，点头道，“嗯，精神抖擞，神采奕奕。”

——密密麻麻都是“我好困”。

终于，舒舒熬到了十二点，看着时间从“23:59:59”顺间变成“00:00:00”，她瞬间挥舞着双手：“恭喜酷酷先生更新到2.0版本，我谨代表全世界人民祝酷酷先生生日快乐！

希望酷酷先生在新的一年里，能够再接再厉，努力学习努力工作，给我买更多的奶油蛋糕！”

“谢谢舒舒女士，我会努力的。”

“你开心吗？”

“我很开心。”

“走吧，舒姐带你去看看青灵山的绝美夜间风光，听说后山有一片很美的自然萤火虫地。”舒舒朝沈栖挥着手，迈出帐篷。

沈栖眉梢一挑，跟着起身离开。

“小心夜路。”

沈栖一手打着电灯，一手自然而然地牵起舒舒的手。

两人在小路上穿梭，弯弯绕绕地走了二十来分钟，彻底远离观景平台后，终于见到一片星星点点的光亮。

点点暖意的微黄点缀在黑夜之中，似万千繁星从天幕坠落身间。一阵带着草木清香的夜风吹拂而过，千万星光凑成的银河漂流涌动，流光溢彩，将黑夜中潜藏的绿意和深蓝点点透出。

舒舒扫了眼沈栖，突然伸手鼓掌。

下一瞬，前方不远处的草地上灯光骤然亮起，不是霓虹彩灯，而是镂空的木雕灯笼高挂夜幕，从中透出点点浅橘色的光芒。地面上，逼真的特制蜡烛也散发着暖白色的星火，围成了“20”的数字。

黑夜被这些光亮染了色，暖意无声弥漫，充斥着整片草地。

在黑夜中突然出现的人群朝着沈栖猛地大喊：“祝沈栖二十岁生日快乐！”

这道声音让沈栖回过神来。

聪明如他，瞬间明白了这一切——大家都说着有事来不来，实际上只是为了给他一个惊喜。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一群人边唱歌边鼓掌。

舒舒拉着沈栖走到了众人面前，大家唱得更加欢快。

他看着面前巨大的幕板，眸光微动——幕布上写着许许多多各式各样的“生日快乐”。

不同型号不同颜色的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