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戚无忧率先打破僵局,问:“何事?”
灵线震动了一下,好像是那头的人被他突然出声吓到了,连忙应了一声“师尊”,迟疑的声音才从脑海中响起:“师尊,弟子这两日找您,您都不在,是有事要处理吗?”
“……”
这两日我为什么不在,你不是比谁都清楚吗?
戚无忧敷衍回答:“近来有事缠身。”
“师尊现在可空闲了?”
“嗯。你有修行上的疑问?”
“没有。”
“?”
过了好一会儿,那头才答道:“弟子以为,师尊是厌烦我了。”
“……”
洛云彰语气低落,配上白天时他看到的那副沉稳模样,怎么想怎么黯然。
戚无忧不知他这话从何而起,问道:“为何这样想?”
“弟子的友人便是如此。”
“……”
啊,这是又要借友人之口,抒自己之胸臆了。
自一年前,他拐弯抹角通过同心结解释了没生气之后,洛云彰便再没提过那位莫须有的友人。没想到才见一面,友人又重出江湖。
他说错什么了吗?
戚无忧装傻道:“怎么?”
“弟子与师尊说过,弟子的友人先前惹恼了自己的师尊,弟子按师尊所说告知友人,倒是相安无事一段时日。
“但友人近日发现,师尊虽未责难于他,对他却时有忽视,不复往日亲近,似生厌烦之意。弟子推彼及己,便以为师尊不理我,也是厌烦我了。”
“……”戚无忧无语,“你又没做错什么,我为何要厌烦于你?哪有师尊这般轻易就厌烦自己的弟子的?”
“那师尊会厌烦其他弟子吗?”
“当然不会。若是厌烦,当初何必收入门下?”
“若是弟子或师尊的其他弟子犯了错呢?”
戚无忧揣摩着洛云彰想听什么,答道:“教不严,师之惰,若我的弟子犯错,我当先自省,再责令其改正,若有不从,便打到他改,至于厌烦、冷战这等无用之事,我没空去做。”
这下说得够清楚了吧?
没厌烦,真的没厌烦。
“弟子三生有幸才遇到师尊,若弟子犯错,师尊千万要重重罚我,不要生我的气。”
“……等你犯错再说吧。”
戚无忧这会儿有了猜测,该不会是他拒绝了洛云彰的丹药,所以洛云彰以为他还在因为一年前的事生气吧?
这才哪儿到哪儿的啊?
鹿鸣涧之行不仅没解开禁咒,还背上了个更大的包袱,后面还有得洛云彰受的。
他趁机打预防针,道:“仙门弟子,动辄忧心师尊是否厌烦自己,像什么样子?我应当说过,仙途漫漫,师徒再是亲密,也是各走各的路,身为弟子,要早日习惯没有师尊照拂才行,有忧心的时间,不如用在修行上。”
洛云彰闻言心中有些堵,隔着一面墙望向对面。
他还未曾和师尊亲近,便要离开吗?
“师尊与我也是各走各的路?”
“自然。你我之间仅靠灵线连接,本就算不上什么师徒,这半年没有我指导,你不是也过得很好吗?”
如果日日夜夜归心似箭也算过得好的话。
洛云彰道:“……若弟子,不愿离开师门呢?”
要是无事一身轻,谁不想有个小棉袄男主当徒弟?
戚无忧叹道:“那便早日独当一面,强到能左右我的想法再说吧。”
-
第二天一早,花勿携一众修士登门拜访。
“若是没有兰芳君在山洞中鼎力相助,恐怕我等今日都要葬在鹿鸣涧中,兰芳君,请受在下一拜。”
其他修士也纷纷道:“兰芳君,请受在下一拜!”
戚无忧忙将众人托起,说道:“诸位言重了,单凭我一人,一样要被困死在禁制里,我还要谢诸位道友救命之恩。”
一群修士在俗世客栈中谢来谢去,有些宗门还有事的修士打过招呼便先行离去,最后只有花勿因着花束雪还在客栈养伤,留到了最后。
戚无忧带他见过花束雪,确认她没什么大事后,对花勿比了个“外面聊”的手势,两人离开房间来到走廊上。
刚才已经客套了半晌,这会儿戚无忧便开门见山,道:“花宗主今日在鹿鸣涧清除魔修,可查出在此地设下禁制的主使者是谁了?”
谈及此事,花勿面色严肃道:“未曾。说来也怪,以往若有魔修闹事,抓住几个,便可顺藤摸瓜将他们的藏身之处挖出来,这次却全都成了硬骨头,无论如何拷问,都不肯透露幕后主使,竟还有数个自爆灵体的,多位修士险些被炸伤,便将魔修就地格杀,只能等天命君苏醒,再请天命君算上一算了。”
戚无忧心下了然:恐怕不是魔修嘴硬宁死不屈,而是和他一样,想说也说不出来吧。
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