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执佩剑练习剑术。
听到脚步声动作顿住,握着剑柄的手紧了紧,才转身拱手道:“吴仙长。”
戚无忧先看了眼他的脖子,见痕迹浅了不少,点点头道:“近来赶路,我有一阵子没考校你的剑术了,来同我试上一试?”
聂允:“……”
聂允的目光从戚无忧身上移到洛云彰身上。
洛云彰察觉到聂允的视线,睨了他一眼,连半秒都不到,就收回视线,单手负在身后,安静地站在戚无忧身边。
聂允目光一闪,说道:“吴仙长,今日我可否向洛仙长讨教?”
戚无忧讶然地回头瞥了眼洛云彰,说道:“云彰的剑术确实登峰造极,只是……”
只是与他比,万一一个不小心把命搞丢了怎么办?
聂允见戚无忧不应,干脆转向洛云彰,说道:“永成宗聂允,请洛仙长赐教。”
洛云彰连一丝表情都没有,无可无不可地请示戚无忧:“师尊?”
聂允很有主见,眼神坚定,一幅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样子。
戚无忧为难道:“你当真要向他讨教?”
聂允:“望吴仙长与洛仙长成全!”
他须得看清自己和洛云彰之间的鸿沟到底有多宽。
“那好吧。”戚无忧应道,侧身低声对洛云彰道:“你出手要有分寸些,绝对不能伤了他。”
“师尊放心。”
戚无忧退后些,将场地让出来。
洛云彰上前两步,与聂允一同一步林中空地,选了一处站定,连姿势都未变,便淡声说:“出招吧。”
他在戚无忧面前温和恭顺,在外人面前,便是一座高不可攀的山峰。
聂允扫过他的手,问道:“洛仙长不出剑?”
洛云彰道:“你要有让我出剑的本事。”
无需法器加持,光是他那冷到快要结冰的气场和恐怖的灵压,便足矣让绝大部分修士望而却步。
聂允:“……”
他知道自己与洛云彰之间的差距不是一星半点,便不执着于虚无缥缈的态度与尊重,抽出佩剑,一踏地面,率先攻去。
聂允的剑术在同龄人中能排到中上,在洛云彰面前却远远不够看。
洛云彰手无寸刃,并起两指作剑,脚踏地面一步未挪,见招拆招。
及至聂允一套剑招用过,中间的空档时,抬手一推,聂允便似受到巨力,倒飞出去,一路撞断了数根修竹,一只脚撤后,剑尖杵地,后滑了十几米才停住,一咬牙,又攻上去。
砰、砰、砰、砰……
修士间的修为压制就是这般没有道理。
洛云彰不费吹灰之力,几次三番将聂允掀翻出去。
林中竹子一片片地倒折。
鱼梓和绿袖在院中惊叹:“吴仙长在和大师兄干什么?这是要把竹林砍空吗?”
鱼梓想出去偷看,被绿袖拉住。
“吴仙长让我们在这里修行,还是莫要出去打扰大师兄了。”
鱼梓想起聂允早上没来由的火气,缩了下脖子,讪讪说:“也是,大师兄都如此努力修行了,我们也不能落下。”
外面响声不断,鱼梓和绿袖备受鼓舞,也在院中寻了个地方专心修炼起来。
聂允数不清自己是第多少次被掀飞,这一下摔得有些狠,砰地砸在了竹林尽头的山壁上,再忍不住,一缕血迹从嘴角流出来。
他眼神雪亮地锁着洛云彰,一抹嘴边血迹,起身还要再战,戚无忧上前一挡,将他挡了回去,说道:“好了,今天的考校就到这里。”
聂允受了不少伤,一边肩膀脱臼,便把剑换到了另一只手上,此时用剑支住地面,不服输道:“我还可以——”
可以个屁。
戚无忧皱眉道:“我说结束,就是结束了。”
他一露出严厉的样子,洛云彰指尖的灵气霎时散去,聂允也低下头不说话了。
戚无忧有些后悔顺着聂允了,轻叹一声抬起他的手腕检查他的灵脉。
说洛云彰有分寸也可,说他没分寸也无不可——聂允着实吃了不少苦头,看着狼狈极了,但除了灵气几乎耗空之外,还真没受什么实质性的伤。
戚无忧帮聂允把脱臼的肩膀接上,板着脸从储物袋中拿出凝气丹,正要递给他,忽然一双手从身后伸来。
洛云彰如今要比戚无忧高出大半个头,身型挺括,从后面贴上来,将戚无忧的半边身子都罩住了,手指在他指尖一挑,便攫走了凝气丹,推进聂允口中。
戚无忧吓了一跳,一转头,险些蹭到洛云彰的鼻子,连忙往后撤了下身。
顾不得洛云彰,回身对聂允说道:“你的剑术比在永成宗时进步了不少,只不过对战的对手太强,瞧着不甚明显。
“云彰比你年长,修为也比你高,有所差距很正常,你无需放在心上。便以现在的进度继续修行,届时仙门大会,至少可以走过五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