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举过头顶。
“陈国瑞!!!!!”
朱文正和李文忠勾肩搭背回家,手中还提着给陈标带回来的麦芽糖,走到庭院就听见陈标的小奶音咆哮。
李贞站在庭院里,正用宠溺的眼神注视着书房门口。
李文忠问道:“爹,标儿怎么了?”
李贞宠溺道:“骂人呢。”
朱文正道:“听到了,骂四叔。四叔又怎么了?”
李贞叹气:“国瑞又……唉,你们进去就知道了。”
李文忠和朱文正相视一眼。怎么还卖关子呢?我们该不该进去?
李贞道:“好了,标儿骂完了,你们可以进去了。”
李文忠好奇:“爹,你为什么站在这里不进去?”
李贞道:“儿骂父为不孝,所以我将人都打发走,让标儿没那么多顾忌。”
李文忠傻眼。没那么多什么顾忌?骂亲爹的顾忌吗?爹,你儿子还在这,你这么教坏舅舅的儿子,不怕教坏你亲儿子吗?
李贞看懂了李文忠的表情。他幽幽扫了一眼李文忠的腿。
标儿是标儿,你是你。你敢骂我?打断腿!
李贞道:“标儿肯定气得厉害,你们好好哄哄他。”
说完,他去给陈标熬润喉的梨水。
李文忠:“文正,我觉得我们俩不该进去……唉?文正,你跑那么快干什么!”
朱文正乐呵呵道:“标儿骂四叔呢!当然赶紧进去看热闹!”
李文忠仰天长叹。他真的认为,如果舅舅当了皇帝,朱文正恐怕凶多吉少。
朱文正这个性格,就算是亲爹都会把他腿打断!
陈标吼了许久,嗓子冒烟才停下来。
他盘坐在桌子上,一边提着水壶咕噜咕噜灌凉白开,一边继续小声咒骂。
可怜的是,陈国瑞是他亲爹,他骂什么都会回旋镖扎他自己背上,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朱文正兴奋地跑进来,先把装着麦芽糖的布包塞到陈标怀里,然后双手撑着桌子问道:“标儿,大老远就听见你骂四叔,四叔又做什么蠢事了?”
陈标用骂哑的小嗓子委屈道:“我爹居然跑朱大帅那里说我得神仙梦中授课,以辅佐朱大帅的亲儿子,免朱大帅百年之忧。”
朱文正歪头:“啊?和朱大帅说啦?”四叔又在捣什么鬼?
陈标使劲点头:“朱大帅给我写了亲笔信,说让我好好读书,以后辅佐他儿子。”
朱文正拿起陈标倒扣在桌上的书信:“这是朱大帅写的信?我看看……嘿,这字,啧啧……”
四叔真不要脸!
陈标赞叹道:“写得真好,对不对?大帅的字真如其人,和他性格一样霸道。”
朱文正忍着笑道:“对对对,啊对对对,太对了。”
李文忠也进来,刚好听到他们俩的对话,也探头看朱大帅的亲笔书信长什么样。
他表情古怪:“这字未免也太好了些。”
舅舅,你这样真的好吗?找个写字写得这么好的人代笔,等身份暴露,标儿一定会笑话你。
陈标继续赞叹:“对啊。听闻朱大帅读书习字比我爹只早一两年。一两年的差距怎么会这么大!”
朱文正:“其实没有一两年。”
李文忠:“就当是一两年吧。”
他们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不愧是大帅!”
夸,往死里夸!这样等义父身份暴露之后,才会让义父更尴尬!
陈标道:“这信我要存好,等爹回来给他看看,免得他老借口行军打仗没空练字。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大帅说他现在就要培养我!让我为他干活!我才五岁!”
陈标焦躁极了。
他知道大帅麾下缺人,但至于缺到让五岁孩子顶上吗?虽然给别人启蒙并不累……
朱文正和李文忠脑袋挨脑袋,飞速看完了书信。
信中说,陈国瑞向朱元璋坦白,陈标梦中有仙师教授经书,以辅佐朱元璋的孩子。
辅佐朱元璋只能保一代,选一稚童培养,说不定能辅佐朱元璋子孙三代,保朱元璋百年无忧。
朱元璋说他信了,勉励陈标好好学,等自己登基当皇帝,就让陈标当太子伴读。
朱元璋还说,神仙授课一事重大,他不会接见陈标,以免敌人多想,害了陈标。但他会给陈标一些考验,检查陈标学得如何,让陈标不要偷懒。
这第一个考验,就是让陈标给应天那群不省心的晚辈启蒙。
朱文正和李文忠面面相觑,猜到了朱元璋写信的原因。
这绝对是因为标儿不想当什么启蒙小先生,义父才想了这个馊主意!
李文忠道:“标儿,这是好事。”
朱文正在大事上可不敢和朱元璋唱反调:“对,是好事。以后你就是太子伴读,太子近臣!未来一个宰相跑不了!”
陈标盘坐在桌子上,两只小短手揣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