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立,别急。云南那地,让那群闲不住的老将打,打完给你治理。虽然我知道你想一直陪着标儿,但除了你,谁给标儿守好西南边陲?”
陈英哽咽道:“谢主公,谢义父,是孩儿任性了。”
“趁着你还年轻,我也没老,任性就任性吧,我能帮你们兜着。”朱元璋笑道,“好了,都坐回去。别等标儿回来露馅了。不知道标儿做了什么好吃的。”
朱文正揉揉肚子,没好气道:“啊,结果我们仨都要跟着标儿?没意思,我还以为就我一个人呢。标儿可别做些花里胡哨的东西,我就想大口吃肉。”
李文忠和陈英瞪了朱文正一眼。
如果不是义父义母还在这,他们一定会和朱文正好好切磋切磋。
标儿给你做吃的,你还挑挑拣拣?脸呢?
朱元璋点头同意:“没错,我就想大口吃肉。”
李文忠和陈英:“……”
他们不敢瞪兼任主公的义父,所以他们决定,等会儿多和朱文正切磋一场。
陈标端来的东西,确实有些花里胡哨。
他将豆芽、牛羊肉切成小丁状,和新鲜的豆花、青豆一起做成了豆腐羹。
“加水,加很多水,喝水管饱。”陈标一边调味一边絮絮叨叨,听得厨子们都在忍笑。
陈标做好一大桶豆腐羹,让人给他家几个饭桶抬过去。
刚吃饱又想吃,把胃撑坏了怎么办?都给我喝水!
陈标把豆腐羹抬来后,朱元璋和朱文正的脸色一下子就垮了。看他们如出一辙的神情,仿佛他俩才是亲父子似的。
“我厌恶豆腐。”朱元璋沮丧道,“标儿,你知道翡翠白玉汤吗?”
陈标给他爹舀了一大碗:“知道,不就是白菜豆腐汤吗?”
朱元璋道:“你知道?”
陈标道:“我陈家酒楼里有这道菜。”
朱元璋的话说不下去了。他所说的翡翠白玉汤,绝对不是陈家酒楼卖的那种。烂菜叶子和馊豆腐做的汤,才是他记忆中的翡翠白玉汤。
朱元璋真的很厌恶豆腐。他乞讨的时候,吃馊豆腐吃太多了。
但陈标给他舀了一大碗,他不好拂儿子的面子,便浅尝了一口,然后撒谎吃饱了,等陈标睡觉,他再去厨房找肉吃。
但这八宝豆腐羹一入口,他眼睛就亮了:“好鲜!”
陈标道:“爹,你在惊讶什么。我给你做饭,难道还会做翡翠白玉羹吗?这叫八宝豆腐羹,但是没有八宝……呃,凑合着。”
朱元璋埋头呼噜呼噜苦吃。
他的三个义子早就头也不抬吨吨吨。
虽然知道陈标给他们弄汤汤水水“居心不良”,但这豆腐羹真的太好吃。
马秀英好奇:“这么好吃吗?标儿,给娘来一小碗。别舀多了,娘就尝尝味道。”
陈标像个店小二一样:“好嘞!来了!”
今天陈标成功用豆腐加水喂饱了家里的饭桶,没让他们撑坏肚子,可喜可贺,陈标十分满意。
入夜后,义父子四人在厨房相遇。
一人手中拿着鸡,一人手中拿着鸭,一人手中提着一大块肉骨头,还有一人抱着个坛子。
陈英问:“宫廷陈年佳酿,来点?”
三人:“来来来!”
马秀英在朱元璋偷偷出门的时候,就起身叹了口气,披着衣服去找人熬制消食药。
家里已经不缺吃很多年,这几个人怎么还跟饿死鬼投胎似的?
第二日,朱元璋就催着陈标回应天。
陈标无奈,将事务匆匆交接后,和朱文正一起回应天准备祭祖。
朱文正作为朱元璋唯一赐姓的义子,确实有资格参与祭祖。外界传闻,朱文正不作为主祭,而由陈标担任主祭,既是朱元璋看重陈标,也是敲打朱文正。
“朱元璋一定想告诉朱文正,他虽然被赐予了‘朱’这个姓氏,但毕竟不是朱家人,不要因为世子迟迟不出现,就生出不该有的心思。”张昶对属下道,“或许这一点可以利用。”
挚友陈祖仁被一黄口小儿活活骂死之事,张昶根本不信。
他坚持认为,陈祖仁一定是因为宁死不降,被明军杀死,而后还被如此侮辱。
即使报纸已经到了手中,张昶也不肯信。
陈公心智如此坚定,怎会被黄口小儿三言两语骂得乱了心神?
即使张昶看到“得国之正”和“远迈汉唐”之后也心神激荡,但他仍旧不信,不肯信,也不能信。
“和张士诚那边的人联系,从他们那里放出朱文正对祭祀一事不满,要叛逃投靠张士诚的消息。”张昶的眼睛里有血丝,他已经很多夜没睡好觉,“我会亲自煽动朱文正!”
那下属犹豫道:“朱文正真的会叛逃吗?他叛逃后,张士诚给他的待遇也不会超过在这里啊。”
张昶道:“他想不想叛逃不重要。待周围人都说他要叛逃的时候,他就必须叛逃!让朱元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