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留在谢府,同我母亲做个伴,就当是……替我尽孝。”
说完,眼梢起了些笑意:“你放心,我母亲不是什么恶人,她会对你好的。”
二人对望,谢枝山拢起袖来,指尖触到袖内的簪,喉结微动:“回罢。”
她收回眼,朝他递了递膝:“公子保重。”
阔大的,盖到脚面的披风,将她整个人罩得头发丝都看不见。
牢室的栅门之后,谢枝山孑然站着,目光跟了过去。
或许是视野太受阻,她走得并不快,且背影谨慎,看起来像是提着脚后跟,几乎只有足尖点在地面,小心的,无声的。
簪子顶在手心,攥得太紧了,有圆钝的刺痛感。
司滢。
是他的错觉么?这个只见过几面,却已经然怀了他孩儿的人,眉间心上,好像不知几时就入了眼,染了意。
只可惜,不能同她有更多的日子了。
谢枝山转身回去,自砖壁的缝隙取出一包药粉,撕开角,倒入水杯里头。
药粉遇水很快融化,看着与清水无异,他端起来,一饮而尽。
此时尚还是清醒的,谢枝山躺下来,将银簪握在手中,亦盖住袍角那一团血渍。
痹痛的知觉逐渐要将人麻木,闭眼之前,他喃声一句:“……别忘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