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如何还不明白张小北问自己要的那些晶石用于何处了！

原来……

他早就知道。

原来……

他早已做好了牺牲的准备。

轰！

轰！

一声声巨响。

掌门一拳轰在地面，双手染满鲜血。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又是这样……”

他恨自己。

明明，他前几天才说过，绝不让任何剑门弟子为自己牺牲，转眼间，竟又……

如果……

如果我足够强大……

又怎会如此！

小北早已有了准备，却没有告诉自己，因为他清楚，告诉自己也没用。敌人太过强大，自己不是对手！

所以才……

此刻。

掌门双目微闭，老泪纵横。

从当初他任命这孩子成为掌门的那一刻，他就将他视为自己的徒弟，未来的继承人！

可这一儿一女，竟反过来都在担心自己。

他何德何能……

我……

不甘心！

为什么每次遇到敌人，都是这些孩子去死……

为什么不是我！

为什么！

轰！

滔天剑气骤然涌现。

掌门浑身颤动，无尽的剑光闪过，那刚刚突破不久的境界，竟再一次松动，向上发起了冲击。

然而。

虽再次提升，他却高兴不起来。

此刻。

他终于知道……为何当年的几个老友都比自己强了……原来，是因为自己过的太幸福了吗

哈哈哈哈当真可笑！

去踏马的生死突破！

若每次突破都得献祭家人，他要这突破又有何用

他宁愿永不突破！

他宁愿剑门永远太平！

而此时。

大师姐怔怔看着天空，久久未能回神。

她知道，小北，是在保护她。

如果……

如果她不是妖，小北只需要求助其他门派就可以了，根本不会死，更别说上去跟敌人同归于尽……

…

许久。

剑门恢复如初。

只是。

所有的剑门弟子，都疯了一样开始修炼，他们是剑门弟子，他们要斩妖除魔，而不是被保护！

大师姐保护他们一次。

大师兄保护他们一次。

那下次呢

下次……

该我了！

我也是剑门弟子！

我也要保护同门！

此刻。

所有剑门弟子心中憋着一股气，爆发出难以形象的韧性，剑门一脉的修为境界，开始飞速提升。

…

次日。

剑门为小北举行了葬礼。

全体默哀。

大师姐怔怔出神，不言不语。

…

许久。

剑门广场，立起一尊巨大的雕像，下面写着一行小字永远的剑门首席大弟子，张小北。

听闻。

大师姐经常站在那里发呆。

“徒儿”

“徒儿”

掌门喊了好几遍。

“哦……”

大师姐回过神来，“师父。”

“徒儿。”

掌门一声叹息。

他很想说，人总是要往前看的，那些痛苦，除了未来的自己，除了更成熟的自己，没人能帮你。

可是。

他自己又何尝走出来了

他御剑升空，在那一场战斗的地方不断徘徊，就是想寻找一些蛛丝马迹，而且，他还真找到了。

他本不想告诉徒弟的，但是看着这样子……

“徒儿。”

“在。”

“小北……可能没死。”

“什么”

大师姐猛然抬起头。

“我在天空中发现了一些痕迹。”

掌门神色凝重，“除了那奇怪的雷霆天魔之力，我还发现了一丝空间传送的痕迹，尽管非常微弱。”

“传送”

大师姐的眼神终于拥有了色彩。

“是。”

掌门微微点头，“那雷霆已被消灭，我怀疑是那孩子在临死前，用尽所有力气传送，这才留下了痕迹。”

“多年前，我跟师父闯荡江湖，听闻有一些传送秘术，在危机关头可将自己传送走……只是，就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传送何方。”

“我本不想告诉你，因为这大陆之广，神鬼莫测，至今无人探索完。就算他活着，我们也可能永远见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