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梁昭平的嘴一张一合,周怡音的脑海里却浮现出鹤别的脸,他眉目立体,浓墨重彩,不笑时便有极强的疏离的距离感。
“如果你不肯,我会安排宛央接替你。”
周怡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梁昭平的办公室,她只觉得心寒。但很显然抽调许宛央并不是真的询问她们的意见,而是一种变相的通知。
周怡音只能被动接受。
卫生间的水龙头前,周怡音不停地往脸上泼水,却还是没办法遏制心中熊熊燃烧的怒火。
一气之下,周怡音打开手机的社交界面给鹤别发去了消息。
-鹤别,我没想到你是这么龌龊的人,竟然真的在背后搞这种小动作!
-我真是瞎了眼了!
-你就那么想让我失业,那么想把我往绝路上逼吗?
-小人!伪君子!
骂完之后,周怡音长吁一口气,顿觉舒服多了。
但刚骂完,她就得知城建项目出了点意外。
她只能硬着头皮去了鹤氏子公司。
站在大门口,她有点犹豫,她与鹤别最近的关系水火不容,并不是很想见他。
但来都来了,周怡音也不甘心无功而返,犹豫地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办公室的门没关紧,周怡音轻轻一推,门大敞开来。
鹤别闻声转过头来,眉心微蹙,苍白的唇紧紧抿在一起,英俊又阴郁,淡声问道:“你来干什么?”
“你别误会,我来是为了城建项目。”周怡音清了清嗓子,视线别扭地落向了别处。
如果不是为了工作,她真的不想见到现在的鹤别。
鹤别看不出情绪地点了点头:“好,请坐。”
周怡音走近,坐在了鹤别对面:“我想过了,不能让无辜群众白白赔进自己辛苦赚了大半辈子的辛苦钱,一定要阻止这件事。”
“所以?”鹤别冷冷地看着她,不由得挑眉。
“我想来问问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鹤别看了她半晌,一语不发。
周怡音被他看得莫名,等了许久终于受不住这种漫长的等待,她起身道:“如果你没有诚意的话,我们也不用勉强合作了。”
说完,周怡音就要转身离开,却不知想到了什么,接着继续道:“鹤别,麻烦你,下次能不能别再耍我了?还是你觉得很好玩?”
周怡音觉得自己真的疯了。
鹤别一而再再而三地欺骗她,她居然还相信甚至跟鹤别合作。
到底是有多么的不长记性。
周怡音走到门边,身后却迟迟没有传来任何响动,她不由得感到奇怪,转过头一看,却见鹤别仰躺在沙发上,神色苍白,眉目间难掩病色。
“鹤别?”周怡音不由得奇怪,迟疑地开口问道,“你怎么了?”
迟迟没有任何回应。
周怡音怕出事,去而复返,赶回到了鹤别身边。
见他紧闭双目,周怡音担心地推了推他,却听鹤别低声倒吸一口凉气,她突然想起当时鹤别在医院的症状,问道:“你是不是胃病又犯了?”
鹤别勉强睁开眼睛,却幽幽注视着她,一双漂亮的眼睛宛如海水般清澈,却闭口不答。
周怡音纵然生气,但也做不到放着他不管:“药呢?”
“没带。”
“你!”周怡音气噎,看着面前耍脾气不配合的鹤别一阵火大,蹭地站起身道,“算了,跟我也没什么关系。鹤总身边又不缺人照顾,免得有人说我水性杨花。”
周怡音说完后便决定无论鹤别是不是病得快要死了都跟她无关,转身就准备离开,却被人蓦地抓住了手腕。
周怡音倏地冷了脸:“鹤总,这是干什么?”
“你昨天去酒吧……”
提起这件事,周怡音便气不打一处来:“我去酒吧怎么了?要不是为了赔你那件破西装你以为我愿意去?鹤别,你别太过分了……”
想起昨天的事,周怡音至今心疼得喘不过来气,忍不住掉下来眼泪,她胡乱擦了擦,却越掉越多。
“既然知道去了也是受辱,为什么还要去那种乱七八糟的地方上班?”鹤别抓着周怡音的手,眉目沉沉地将她拉到了自己身边,“为什么不来求我?你求求我,我能给你的更多。”
鹤别捏着她的下巴,轻轻抬了起来。
二人的距离贴得很近。
周怡音却第一次觉得鹤别如此陌生,视线犹如被白雾笼盖朦胧,什么都看不清。
“鹤别,是不是在你眼里我就是靠着出卖色相,靠着男人生存?”周怡音毫不客气地挥开了鹤别的手,她怒极反笑,但眼底却满是哀伤,“是,鹤总给初恋送的转正礼物就高达百万,出手当然阔绰。但我从来没想过要做你的玩物。”
鹤别注视着眼前的周怡音,眉目逐渐放松下来:“就因为这个理由?”
“不然呢?”
鹤别拉了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