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周怡音冲她粲然一笑,起身去了办公室找陈安时签外出的单子。
再回来时,周怡音拎着蛋糕离开了光线电台。
周怡音带着蛋糕,打的去了云鼎商圈附近。她进了一处居民楼,房间狭**仄,破败失修的油漆如同锈迹斑斑。
周怡音将在桌子上蛋糕放下。
房间里,好几个人都在等她,老的少的,男的女的都有。他们神色各异,却都像是说好了一般保持着诡异的沉默。
周怡音将带来的蛋糕分了分,一个怯生生的小孩儿抬手说了句:“谢谢姐姐。”
周怡音笑笑,俯下身想去摸一摸他的脸,梁燕便紧张地将自己的儿子往怀里带了带,仿佛她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周怡音顿时收回了手。
“谢谢,你对我们这么好,我们都知道。”
“但我们在这个鬼地方住了十几年了,现在摆脱这种困境的机会就在眼前,我们实在没办法说服自己跟钱过不去。”
“周小姐,请你以后不要再来了。”
“对。”
“……”
周怡音的视线一一从这些人身上掠过,这些都是当初接受过她的建议和帮助的人。她明白现实的残酷,但更多的是担心。
傅清越这样的奸商,与虎谋皮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可周怡音也知道,凭她一张嘴比不上鹤氏集团的真金白银。于是,她也没有勉强,只是将名片放在了桌子上。
“我知道,我只是过来看看你们。没有要跟来说服你们的意思。”周怡音道,“这是我的名片,如果你们遇到了什么困难,可以找我。”
几个人面面相觑,神情不一而足,似乎挣扎着都有点羞愧,可很快便消失不见。
年纪最大,头发花白的老先生站起来道:“周小姐,你不是我们,不会懂的。谢谢你的好意。时间不早了,你还是早点回去吧。”
周怡音理解地点了点头,心情有些沉重地离开了居民楼。
最后她看了眼爬满岁月痕迹的墙壁,与远处的摩登大楼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好像总会有那么一天到来。
新旧交替,万象更新。
周怡音转身回到了电台,写着当天的稿子,和陈安时敲定了这周的选题,她刚准备去整理成文件,却接到了电话。
“喂?是周小姐吗?”
“是我。”周怡音认出了梁燕的声音。
“周小姐,你快来,出事了。”梁燕的声音显得很紧张害怕,“不知道来了一群什么人,过来到处砸东西,逼我们签字搬家。”
“什么?”周怡音万万没想到。
“总之,周小姐,你不是记者吗?你一定有办法解决这件事的,对不对?”梁燕的声音里已经不自觉带上了哭腔,“你快过来帮帮我们。”
“你别着急,我马上过来。你们尽量别跟这些人起冲突。”
“好,好……”
周怡音急忙去办公室找陈安时,却没想到推门进去陈安时正在给许宛央交代工作,她来不及惊讶,径直道:
“云鼎村出事了,我现在就要过去。”
“什么事?”陈安时问道。
“具体情况还不清楚。”周怡音想了想,补充道,“估计是暴力拆迁。”
“好。”陈安时闻言点了点头,“你去吧。注意安全。”
周怡音转身就要离开,却不料许宛央下一刻便开口道:“陈主编,我也去。”
“你?”陈安时的神色有些微妙。
经过会所那件事,陈安时预感到周怡音和许宛央的关系有些问题,因此迟迟没有安排她们一起再做什么新闻选题。
“不用了,我自己一个人就可以了。”周怡音连忙表明态度。她非常清楚许宛央肯定没有那么好心。
周怡音忍不住转过头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许宛央,企图从那张脸上看出什么痕迹。
但许宛央长睫半落,神色平静,掩饰得极好,连借口都找的十分冠冕堂皇。
许宛央道:“暴力拆迁的人肯定都是凶神恶煞的流氓混混。怡音一个人去太危险了。”
陈安时陷入了思忖,她看了眼周怡音,最终出于安全问题的考量还是点了点头。
一路上,周怡音沉默地坐在副驾驶,却在心里暗地祈祷,希望不会出什么绊子。
许宛央开着车,注视着路况,话却是对她说:“你想撇开我一个人跑大新闻?周怡音,你做梦。”
周怡音厌倦地按了按鼻梁骨,实在无法理解许宛央的脑回路,选择了沉默。
云鼎村村口矗立着一块醒目的石碑,村口处已经停了几辆警车。
穿着制服的警察拿着黑色皮革本,正在给几个人录口供。
周怡音扛着摄像机,一步步往里面走。道路旁有些狼藉,花盆碎落,水盆洒落,还有一些钢棍七零八落的掉在地上。
情况最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