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越过卫境,众人心情放松不少,一路有说有笑,甚至故意放慢脚步,游山玩水,踏青赏花。
走在前头的李飞白,感受到贾平的着急,不待他开口,便率先说道:“贾护法,看他们样子,似乎不着急赶路,如此下去恐不是办法。”
“左掌教所言,正是在下所虑。虽然已经到了祝国,但终究还有一段路途,若途中再生变故,你我岂不功亏一篑。”
说完,贾平看了一眼瘦了不少的孙灵荷母子。
他不惜放弃潜伏的百江主簿一职,为的就是将俩母子带回宁安,可不能前功尽弃。
“咱们已经过了卫境,不必再与郭大贵同行。”李飞白点了一句。
贾平深以为然,微微颔首:“一切全凭掌教做主。”
停下脚步,李飞白转过身,朝着落在了身后十丈远的郭大贵走去。
见李飞白走来,郭大贵一愣,收起脸上笑容,拱手问道:“李小哥,可有事?”
一路上,他早已习惯了他们一行人在前,自己在后。
如今李飞白突然回头,必然有事。
“郭老爷,我们还有要事,必须先行一步,特来跟你说一声。”
李飞白尽量学着左永生的口气,毕竟已经到了卫境,没有太多时间让他磨合。
万一到了宁安,还犯下之前在山中的那般错误,吴太平可不是贾平之流可比,到时必定会露馅。
闻言,郭大贵一怔,随后心中一喜。
自从见识到了赵千城的本事和李飞白的行事风格后,他就断定这一伙人根本不是什么普通的江湖中人。
于是乎,在他们杀掉山上的卫国军士后,郭大贵刻意与这些人疏远。
现在听到他们要先行一步,心中巴不得如此。
“李小哥,老朽还想与你们一同到宁安把酒痛饮,好感谢你们一路相护。”
虽然心中如是想,但郭大贵嘴上还是客套几句。
“不必了,有缘自会再见,告辞。”
淡淡扔下一句话,李飞白转身带着贾平一行人,迅速下了山。
“吁”
郭大贵长出一口气,同时也心中感慨。
从最初的肝胆相照,坦诚相待,到现在的互相疏远,双方花了不到半个月时间。
世事无常,人心难测,也就是这样了。
“师父,他们是什么人,你好像不怎么待见?”邹仲察言观色,看出了郭大贵的真实想法。
闻言一愣,郭大贵旋即哈哈大笑:“徒儿聪慧,为师甚是欣慰。”
随即又道:“那你猜猜,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沉吟片刻,邹仲郎朗开口道:“看他们行事作风,不会是商人。”
“没错,这是他们亲口说的。”郭大贵此时也不再隐瞒邹仲。
“他们更像是一群江湖好汉。”邹仲微微皱眉,转而道:“可看那李爷,出手狠辣果断,又有一个杀人不眨眼的绝世高手当手下,又不像普通的江湖中人。”
“嗯?”郭大贵略微诧异地望着邹仲。
他没想到,一个从乡村里出来的愣小伙,竟然有如此心思。
当下不由庆幸,没有放邹仲回村。
“师父,徒儿愚见,胡乱说的。”邹仲见郭大贵样子,以为是自己说错了。
“不,你说得对,说得好,继续说。”郭大贵脸上竟有些兴奋。
“他们看似以那周老爷为首,其实真正的主人,应该是那李爷。”邹仲鼓起勇气说出自己想法。
“啪啪啪”
郭大贵不由鼓掌:“连这个,你也能看出来?”
“徒儿瞎猜罢了。”邹仲犹自有些腼腆。
“你还能看出什么?”郭大贵非常期待邹仲的话。
“嗯……”再次陷入思索,几个呼吸后邹仲再次开口:“那李爷身上虽然有江湖中人的味道,但我始终觉得,他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气质。”
“什么气质?”
“不好说,说不准。”邹仲盯着李飞白离去的方向不断摇头:“他既有沙场征伐的那股狠辣,又似乎有颗侠义之心,但我看他,时不时皱眉望天,心中似乎藏着很深的心事。”
最后一点,连郭大贵都没看出来。
“好,好啊。”郭大贵捻须而笑,心中感叹没收错徒弟。
“经商很重要的一点,心细!你能做到如此,实属难能可贵。”
郭大贵趁机给邹仲上了第一课。
“心细?”邹仲对郭大贵的赞美之词毫不关心,反而在意的是前半句话。
“经商要细心?还请师父指教。”他虚心求教。
收起笑容,郭大贵侃侃而谈:“当你生意做到一定程度时,你面临的,不仅仅只有合作伙伴,更多的,是想将你蚕食的对手。这时候,你如果不心细一些,就会跌入万丈深渊,尸骨无存。”
听到这话,邹仲一知半解。
他完全没有经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