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钱吗?我给你。”
金会长开了口,让白其索有些意外的是,或许是想讨好他这个闯入者,他居然用的是中文。
边说着,他边伸出手指向书柜的方向。
不用说,保险柜应该在书柜里。
“你误会了。”白其索蹲了下来,尽可能让自己口吻平和:“我想,你应该是拥有鸾窑记忆的后人,而我那边,有一群与你一样的同类。”
这一刻,虽然金会长没有说什么,但白其索却看到了他露出的所有皮肤上的毛发,竖了起来。
这个反应,可不是遇到了大本营应该有的反应。
白其索的眼阴了阴。
“我看你们宣传单上写了陆龟殷,他就在我那边。”白其索盯着他。
在这一刻,金会长的瞳孔极具地抖动了几下。
这种震惊,说明他不但知道陆龟殷,且拥有和陆龟殷同时代的记忆。
安静了足足半分钟后。
金会长伸出手推了推镜片,看向白其索的目光弥漫上疑惑,声音沉着冷静:“您说什么?我听不懂。”
看得出,这个金家的二儿子能在金家几个儿子里杀出重围,让金老爷子如此器重,果然并非等闲人等,起码很能伪装。
如果不是白其索能听到他心跳加快,看到他微小的汗毛竖起,真会被骗。
“听不懂?”白其索看着他,尽可能地压制着自己的怒火:“金会长是听不懂什么叫鸾窑,还是听不懂什么叫古时记忆。”
“都听不懂。”
很好。
白其索笑了下,点了点头,站了起来。
“我是想和你好好聊聊关于古窑的事,毕竟我们是同一个祖先……”
“可别。”金会长打断了白其索的话,也站了起来:“我是H国人,你是华夏人,我是发达国家,你是发展中国家,我们可不是一个祖先。”
……
看得出,金会长此前应对过类似的问题,显然,游刃有余。而且从他最初的慌乱到现在,能看出他早就猜到会有这么一天。
也是,能把偌大的鸾窑建立起来,又找到了十几个记忆实验者,其中坎坷惊险是肯定有的。
堂堂金家的二儿子金会长,什么世面没见过?
此时,他就这么极其镇定地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上下打量了一番。
看上去,这小伙子是个能打的。
但……
这是金家的地盘,他活了三十几年了,在财阀家族里生存下来的二公子,也不是好惹的。
而白其索也听明白了,这厮虽然拥有古时记忆,但压根儿就没打算回华夏。
好吧,道不同不相为谋,既然连祖宗都不愿意承认,那就没有合作的必要了。
只是,你建古窑,可以;但你把古窑改成尹川窑,那绝对不行。
白其索深深吸低了口气,压制着内心的怒火:“历史上并没有尹川窑,你建的是鸾窑。”
“什么鸾窑,我建的是尹川窑。”金会长打断了白其索话:“是我大H国祖宗的尹川窑,也是天下之窑的源头。”
……
白其索不得不承认的是,他还是太年轻了。
年轻到居然会以为自己能心平气和友善地和金会长进行交流。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年轻人。”金会长淡淡笑了笑,伸出手拍了拍白其索的肩膀:“可是你要明白,我的身份是金家瓷厂的二儿子,尹川窑的出世能让我百分之百地继承金家,你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吗?”
金老爷子一共结婚了三次,生了三个儿子。
而他很不幸,既不是第一婚的大儿子,也不是最后这一婚的小儿子,而是不上不下的二儿子。
如果不是一夜之间突然拥有了古窑的部分记忆,让他仿佛打通了任督二脉,他绝对不会成为老爷子如今最受宠的儿子,金家瓷厂上上下下公认的未来的继承人。
“你知道有钱有权,有多爽吗?”金会长的眼睛发着光,他忘情地嘿嘿嘿地笑了起来:“这种爽,可不仅仅是可以拥有女人而已!”
这种爽,是报复的爽。
他记得那一天早上,脑子里突然多出了许多奇奇怪怪的记忆后,他惊恐万分,随后拿过纸,一画。
一尊古窑的框架图就这么浮现了出来。
画面是如此丝滑而又科学。
他惊呆了。
随后,就仿佛魔盒被打开了一样,意识到自己拥有部分古窑记忆的他开始疯狂地找同类。
好在当时的他虽然只是金家不受宠的二儿子,但毕竟是金家,权势还是有的。
聪明的他联系上了本地的媒体,举办了一个陶瓷历史的活动,进入总决赛的都有大奖。重金之下,一点点地,将H国拥有古窑记忆的匠人,几乎都笼了过来。
“我告诉你,年轻人。”金会长边说着,边拿起一个金铸的烟斗,慢悠悠地烟丝塞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