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凝儿只能摇头。
她实在是想不通,万绍元为什么要把她往一条死路上面送。
她可是亲外孙啊!
万绍元那双极具压迫性的鹰眸紧紧盯着温凝儿。
“我万家的儿女,自然不能因为损了一只眼,就平白的埋没一生,凝儿,如今以你的情况,想要嫁得良婿,是千难万难,唯一的出路,就是用尽全力,自己为自己去拼一把。”
温凝儿还是摇头:“孙女不懂。”
万绍元暗道一声愚蠢。
他都说得这么明白了还听不懂。
肯定是随了她那不争气的父亲那般愚笨。
他循循善诱,“圣上不满离王,迟早要办他,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能成为圣上手中的一把刀呢?”
“你若嫁过去,拿住了离王的痛楚,结了圣上的心头大患,那就是大功一件,到时候,外祖会为你请封诰命,届时,再在京城中寻一位权贵,高嫁过去,你有诰命在身,纵然是二嫁,也无人敢怠慢于你。”
温凝儿有点心动。
万绍元说得不错。
那可是诰命啊。
如今朝中的诰命,一只手就能数过来,她们一个二个前呼后拥,眼睛恨不得长在头顶上,那叫一个风光无限。
若她得了诰命,再加上有圣上撑腰,待遇岂不是跟公主差不了多少。
此后谁敢轻慢于她?
她想到这儿,内心都忍不住愉悦起来,仿佛她已经诰命在身,人人朝拜了。
万绍元道:“想要扬眉吐气,唯有此途,否则你就算如今草草嫁了,因为这眼疾,必定不受夫君宠爱,外祖不可能时时顾着你,你总有受委屈的时候。”
而且,他观云帝的意思,已经是准备着要往慕九的后院里面塞些眼睛。
机会难得,不能错过。
万水蓝有些犹豫:“那凝儿岂不是要委身于那慕九?”
万绍元语重心长:“两位孩儿,富贵险中求,委屈一时,换来一世的荣华富贵,有何不可?为父瞧那慕九英姿勃发,劲头甚足,咱们凝儿算占了便宜。”
劲头甚足,尤其是腰上的劲头甚足。
万绍元估摸着,比他年轻的死后差不了多少。
只可惜啊,如今他英雄迟暮,再也不是当年那个能在墙上画花的那个少年郎了。
说白了,就是慕九看起来就长了一副活儿好持久的样子,温凝儿自己也能爽到。
大不了就当是去勾栏中玩儿了两回公子哥。
万绍元把话说得这样露骨,万水蓝母女当即就臊红了脸。
只不过,话糙理不糙......
温凝儿粉拳紧握:“外祖父,我答应!”
怎么算,都是只赚不赔的买卖。
万水蓝道:“可那江云姝,王妃之位眼看就要到手了,她能甘心就这样被人夺走吗?她下三滥的手段很多,我怕凝儿吃亏。”
万绍元目光一狠:“那女子,为父自会解决,你们安心筹备就是。”
祖孙三代互相交换一个眼神,决心坚定起来。
而另一边,丝毫不知道自己的终身大事已经被草率定下的慕九,此时正在出云楼中喝酒。
他从江云姝院子中出来,越想越觉得怒火中烧。
一路打马狂奔,发泄心中怨气。
却在路上碰见了两个朝中同僚。
这两同僚明面上跟慕九不熟,实际上,暗地里是离王的支持者,早就归顺慕九,暗中助他行事。
一人是吏部尚书郑粱。
一个是户部侍郎李为。
这一老一少,两个卑微的打工人,刚跟云帝议事完毕,顶着月色回家。
结果走在半道儿上差点被慕九踏于马下,一蹄子踩死。
等惊魂未定的闪开,这才发现原来都是自己人。
两人见慕九脸色难看,互相对视一眼,郑粱贴心的问:“离王殿下为何深夜纵马,神情还如此严肃?
难道是出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慕九心情不好,随意对付两句就想离开。
郑粱年纪较长,见慕九不愿多说,想必不是公事。
那就是私事了。
他斗胆发问:“殿下难道是为情所困?”
慕九咬牙:“你不会说话就闭嘴。”
李为一见尚书大人竟然猜对了,心里面默默给尚书大人竖了一根大拇指。
尚书大人,你会说就多说点。
郑粱一见不是出事,当即精神就松弛了下来,捋着自己的山羊胡道:“苦闷之事老是憋着容易动肝火,殿下心中郁结,不若我与李大人陪着殿下喝两杯?
”
于是片刻后,三人就在出云楼中坐下了。
郑粱兴致勃勃的为慕九介绍:“殿下,这出云楼中的琴师弹唱都是一绝,不若请两个来为殿下抚琴?
”
慕九脸色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