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你先听我说。”甄珠坐下来,喝了口水,才继续说,“孩子满月请乡邻乡亲搓一顿,是咱们这里的风俗。
既然如此,咱们断没有不请的道理,不然两个弟弟以后要被他人取笑呢。”
一听说会影响到两个孙儿,张婆子心中再不情愿,也只能妥协。
“只怕他们不来。”
甄珠笑了笑,“咱们房子都被他们烧了,咱却不计前嫌请他们吃酒席,那是咱们大度;他们不来,便是他们的不是,被旁人说三道四的,也只会是他们。”
“那若是他们脸皮够厚,全都来了呢?”
甄珠想了想,“不能吧?”
都上门喊打喊杀、烧了房子了,还敢来?
这世上真有这么厚颜无耻的人么?
张婆子白了她一眼,“傻丫头,你是饱汉不知饿汉饥。刚过完年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村里不知有多少人要挨饿。为了填饱肚子,那点儿脸面,算得了什么!”
甄珠无语了。
若是这样,那她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好吧,那咱不请了。”
张婆子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不,咱还得请。”
甄珠皱眉头,“奶,我不愿意请那些卑鄙小人吃饭。”
张婆子眼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丫头,奶有法子,让那些害过咱们的人不敢来。”
“什么法子?”
张婆子神秘地笑了笑,“我去找孙女婿说说,可行了,我再告诉你。”
甄珠不满嘀咕,“在你心里,孙女婿比我可靠多了,是吧?”
瞧她吃味的小模样,张婆子喜欢极了。
搂着她,“啵”的亲一口,“奶的心肝宝贝儿,在奶的心里,谁也比不上你。”
甄珠轻哼了声,想装出不屑的样子,可压不住上扬的嘴角。
甄三丫嘴里“啧啧”有声,妒忌了。
祖孙三人正腻歪着,二丫走了进来。
“奶,三奶带着几个堂兄弟姐妹,拜年来了。”
张婆子与甄珠齐齐变了脸色。
方才的好心情,从窗口飞走了。
“她还有脸来!”甄珠倏地站起,“大过年的,我不想同她吵,我让人把她撵出去。”
上回她的孙子孙女都受了伤,眼下还敢带来,必有所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