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死灰,原先她常给你写信,给你寄衣裳,自那之后,她再也没给你写过信....不信,你现在回去问她,愿不愿意做你的皇后,我想与其做你的皇后,还不如一走了之,离开这个伤心地....”
朱谦目色闪过一丝哀恸,喃喃地张嘴,“她给我写过信?”
他怎么从未收到过。
对了,他也给她递过消息,却从未得到过回应,看来有人将雍州与煜王府的来往给切断了。
再联想派来接她的人手无影无踪,朱谦已猜到是怎么回事。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面罩阴云,“我与她的事,轮不到你来置喙,我会查清楚....”
“呵,你没有时间,七兄,答应我,接下来你可以顺顺利利登基,否则等待你的会是新一轮战乱,你手段够狠,兴许能平定下来,最终坐稳江山,但最快也得三年,她于你而言,也没那么重要,你成了皇帝,娶谁不是谁,将她让给我,我带她离开,远走高飞,永远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
“你闭嘴!”朱谦咆哮道,一团血雾自唇齿喷出,在半空炸开,朱谦嗜血的眸光一寸寸凌迟着朱献,
“朱献,我最后告诉你,想让我放手,除非我死,有本事,你便起兵与我造反,想得到她,从我尸体上踏过....”
朱谦扭身大步离开。
朱献十分恼怒,追上去,在他身后怒吼,
“朱谦,你根本不爱她,你不过是占有欲作祟,你这样会害了她,你若真有心,这些年为何不管她?我告诉你,我与她弹琴,奏乐,我与她赏月吟诗,我与她商议好,去泉州小岛共度晚年,闲来开船出海,无事便可倚阑种花,她要的你给不起,朱谦,你还是个人,就放手....”
为了刺激朱谦,逼着他放手,朱献只能不择手段,故意编排些他与沈妆儿的过往,好叫朱谦以为沈妆儿属意于他。
“这两年,你对她不闻不问,你已经放弃了她,为何现在揪着她不放,你别走,你给我滚回来!滚回来!”
朱谦只觉胸膛怒火翻涌,脑筋发炸,一掌拍在门前一头石狮,石头被震碎,缓缓塌陷下去,而他掌心却被扎满了尖锐的碎石,血殷殷地瘆了出来。
朱谦却浑然不觉疼,双目淬了毒似的,又恨又痛。
他没有对她不闻不问....这其中的端倪,他一定要查清楚!
吩咐副将道,“抽调一万兵力入城,全力搜捕朱珂,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将煜王府存活的人全部羁押,一个个审问,弄清楚是什么人在背后兴风作浪!”
“遵命!”
朱谦翻身上马,忽然意识到,那幕后之人都能瞒住他的耳目,让他误以为沈妆儿难产而死,整整两年,与沈妆儿有关的动静瞒得这么严实,怕不仅是王府出了问题,他在雍州的身边怕也有奸细,否则没这么容易天衣无缝。
他留在京城护卫沈妆儿的温宁与曲毅,皆已丧身,身边唯一信任的只有曲风。
他先一步帅兵回京破城,曲风随增援部队在后,等曲风回来,这桩事交给他。
朱献所说没错,京城刚定,还有一大堆事务等着他抉择,朱谦来不及细想,策马奔向皇宫。
此时他的心腹大将雷振峰已率兵占据了皇城。朱谦召集朝臣,追捕余党,原先的老臣在战乱中丧失殆尽,现在主事的均是各部侍郎,朝中乱如一锅粥。幸在有首辅王钦,帮着他收揽人心,朝局在三日后,勉强稳定下来。
只是京城满目疮痍,民心散乱,朱谦直到整整一个月后,方举行登基大典。
经过一个月调理,沈妆儿终于能下地行走,勉强完成册封大典,朱谦亲自送她去坤宁宫。
他立在三步外的位置,静静望着坐在床榻上的人,她一身霁色翟衣,头戴点翠凤冠,袍服宽大,显得她越发瘦弱不堪,养了一个月脸色好看了些,却犹然白得厉害,想要走过去,拥一拥她,脑海却闪现朱献所说.....心口绞痛,迈开的脚步又顿了下来。
她现在不知该多恨他,恨他未能照料好她,害她失去孩子,失去父亲.....大抵是不乐意让他碰的。
“你再给我一些时间....”给他时间整顿朝纲,平定四海,届时便可一心一意来陪她....
沈妆儿坐在那里,手撑在塌上疲惫地吸了吸气,也不知是听见了他的话还是没听见,乌洞般的眼,蒙了一层水雾似的,没有什么反应。
父亲战死,沈家七零八落,她这个皇后,当的有什么意思...除了疲惫,她心里难掀起一点涟漪。
那个身影模模糊糊立在那里,她瞧不清楚,干脆不瞧了....
朱谦眼眸刺痛,泪水涌出眼眶,他仰头逼退回去,暗吸一口气,一步一步退出了坤宁宫。
出了宫殿,新任太医院院使徐埠迎了过来,原先的太医院院使徐科为国捐躯,为了表彰徐科,朱谦点了他的儿子徐埠接任太医院院使,徐埠性子比徐科要活络,殷勤地过来请安。
朱谦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