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维持秩序为由,将百姓往旁边赶,将正阳门前的官员并朱承祐给围了起来。
文臣武将相互配合,意思就是让朱承祐回家,案子已由都察院受理,回头有了进展会去他家中告知,琢磨着等朱承祐回府,便可踵迹而去,后面的事便由不得朱承祐了。
朱承祐知道他们打什么主意,大马金刀往交椅里一坐,
“今个儿,不看到皇帝我不死心,我就坐在这儿不走....”
总之那些人也没胆量在正阳门杀人,看谁耗得过谁。
正阳门前发现了这么大事,若皇帝不知晓,这个皇帝也不用当了。
这些官员明显有贪污受贿之嫌,朱承祐素有侠义之心,忍不住想治他们一治。
左右他以后也是要干大事的,不如借此扬名。
他软硬不吃。
众官脸色不好看。
这时,好不容易寻来的小五,从人群中挤了出来,
“少爷,少爷,您怎么来这了....”
这几日他忙着打点货物,朱承祐与座下五虎又是神出鬼没的,他一时还没跟上来,今日得了空打听他的去处,结果说在敲登闻鼓,愣是吃了一惊。
见一小厮打扮的人来了,姚鸣心中一喜,连忙上前拦道,
“这位随扈,你家主子在正阳门生事,念着他年纪小,不与他计较,你快些回去通报你家主母与主君,将他领回去。”
小五愣了愣,看了一眼他胸前的三品孔雀补子,声音转了个调,“你确定要找我家少爷的爹娘?”
“这是自然!”
身后那些军侯与官员也个个扬声道,“快些将他爹娘请来,将此事料理清楚,莫要在此处干扰朝政,否则你们阖家吃不了兜着走。”
小五慢慢站直了身体,认真思考片刻,“好,我这就去请。”
朱承祐闻言脸色一变,从交椅上弹跳而起,“小五,你敢,我娘带着弟弟妹妹辛苦着呢,你敢将她请来,我扭了你的狗头!”
小五立即躬身过去,哭笑不得,“公子,您都告御状了,即便不请夫人,爷总得请来,以免爷事后揍您,还是现在请的好。”
揍?看来请对人了!众官心里这样想。
朱承祐也料到今日事情闹得大,怕是瞒不住朱谦,哼了哼,警告道,
“请我爹可以,不许惊动我娘,否则你等着瞧!”他又不怕朱谦,请就请。
“是是是....”
小五立即点头哈腰往正阳门去,众人瞅着他这方向不对,连忙拦住,
“喂喂喂,你往哪走,不是那边吗?”有人往宫墙外指了指。
小五笑眯眯答,“抄个近路,抄个近路......”
正待拨开人群,却见一道明黄身影大步往门口行来,在他身后是还有不少官员内侍,并羽林卫。
铿锵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众官顺着他视线瞄去,顿时吓得腿软。
还是惊动了圣上。
朱承祐见大家脸色不太对劲,起身往人群前走了走,目光越过正阳门下的甬道往里望去,只见一人身着明黄衮袍,器宇轩昂阔步而来。
咦,这眉眼好生熟悉。
身影越来越近,那熟悉的深邃眼神,带着诸多复杂情绪投来时,朱承祐顿时心神一凛。
怎么是他爹!
再往深深的宫墙瞥了一眼,朱承祐脸色便不好看了。
就觉着这宅子大了些,处处怪怪的,原来整了半天,他爹是皇帝,他家便是皇宫。
不对啊,既然他爹是皇帝,为什么他在宜州长大?娘难道是爹养在宜州的外室?
一想到这个可能,朱承祐脸色沉得能掐出水来。
叩拜声如山呼海啸。
独有一道玄色身影如利剑似的,杵在正阳门城楼下。
夕阳从城楼投下,他一半面容被阴影挡住,一半被夕阳烫染上金辉,诡异又惊艳。
时隔七年,朱谦万没想到以这种方式见到自己的儿子。
他立在白玉石桥上,微微朝他抬手,
“祐儿,到父皇这来....”
姚鸣等人听到这一声召唤,身子募的一僵,直直往后跌倒。
面前这玄衣少年,竟然是不曾露面的太子!
口口声声请人家父母,结果人家父母是当今圣上与皇后。
几位军侯与官员已是面如死灰,伏在地上,软成一摊泥。
朱承祐双手环胸,一动未动,既未行礼,也不曾迈过去,而是拧起脚旁的姚鸣,往朱谦方向指了指,
“姚大人,不是要见我爹娘么?满意了吗?”
姚鸣哪敢看朱谦一眼,脖子缩短一截,抖如筛糠,“太...太子殿下,臣死罪....”
朱承祐愣了一下,他是太子?
跟着朱谦过来的王钦,朝登闻鼓御史招了招手,御史立即将各家立下的字据递给他,王钦草草扫了一眼便知怎么回事,温声与朱承祐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