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有些不满的收回落在沈妍小脸上的眸光，秦临川抬眼看去，来人是他派出去查方家的暗影。

他轻嗯一声，示意暗影无需瞒着沈妍，直接汇报即可。

恭敬的行了一礼，暗影语速略快的汇报近日查探到的情况。

“主子，据属下所查，方家药铺里做事的人并无出入张家的。方家与张家的联系极为隐秘。方家每次派去见面的人都不相同，也不像是经常跟随方老爷的人。”

“属下观察过好几次，每次同张家见面的人，竟然都是刚入方府的小厮和丫鬟。恕属下无能，没能查到更多，也猜不透其中用意。”

听着这汇报，何止暗影猜不透，沈妍也觉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很想询问暗影更多细节。

没想到一向与她很有默契的秦临川，却挥挥手让暗影退下，她组织好的问话，顿时卡在喉咙口，不上不下，很是难受。

瞧见沈妍呆呆的模样，秦临川唇角微勾，宠溺地揉揉沈妍脑袋，好听的声音引得沈妍不由自主看向他。

“娘子，暗影从不会对我隐瞒，他那里问不到更多，为夫更想听听娘子对此事的见解。”

“听我的？”沈妍还有些愣，她本来就是猜不透此事，所以想问更多。

结

果，好家伙，秦临川直接把人赶走，现在还来问她的看法？

秦临川轻轻握住沈妍的手，勾人摄魄的绝美凤眸里盛满深情，“娘子但说无妨，就当是同为夫闲聊。”

“那我就说了。”

对上秦临川那双深情都快溢出来的眸子，沈妍还真生不起来气，只好将心里的那点想法尽数道出。

“从先前收到的那封无字信可以看出，方家与张家之间必定是有瓜葛的，且他们双方掺合的事，极大可能不是好事。否则，区区一封信，他们没必要做的那么神秘。”

“刚才暗影说两家人见面也很是隐秘，也能证明这一点。”

微微颔首，秦临川将桌上的茶递给沈妍，喂她喝了一口润润嗓，继续听她说。

“最让我疑惑的是，既然两家的事那么隐秘，又怎会交给新进府，还未养熟的丫鬟小厮处理？若我是他们，这样的事情，应当交给身边的心腹去做才会更安心。”

“一来，遭到背叛的可能性大。大降低；二来，新人容易不知轻重，办坏事，老人懂得更多，明白各种禁忌；三来嘛……

“就算被抓包，老人对双方主家的情谊更深，不易吐露主家的事，新人一般不受情义牵绊，嘴巴很容易被撬开。”

“娘子所言极是。”秦临川又想给沈妍喂茶，被沈妍挡住。

“秦临川，我有个大胆想法，每一次见面的人……很有可能都是府里的老人！”沈妍黑亮眸子里闪烁着熠熠光辉，她素来不喜欢小看对家。

这些事情她都能分析得出，方家和张家老狐狸多的是，又怎会不清楚？

“为何如此认为？”秦临川狭长凤眸里沾染上点点笑意，他认真的看着沈妍，期待沈妍的后话。

“你可还记得辛芊？江湖上的人都叫她千面娘子，并非是说她处事圆滑，跟什么人打交道就用什么样的面孔和说辞，而是她有一手精妙绝伦的易容术。”

说到这里，沈妍眸中亮光更闪了些，她也很想学辛芊的易容术，奈何她缺乏天分，只能请辛芊帮她做面具。

“娘子的意思是，方家和张家交涉的人每次都会易容成新进府的人？”

“对。府里的新人不容易被其他人盯上，做出什么不同寻常的事，别人也不会太过怀疑，这能大。大方便双方做交易。”沈妍说完，还重重点点头，应该就是她想的这样。

“娘子果然颖悟绝伦。”夸赞之余，秦临川打算伸手环住沈妍的腰。

没想到手刚伸出去，就被沈妍拍开，还没

好气地白他一眼。

“你说说你，让暗影走那么快做什么？不管怎么说，刚刚的那些都是我的猜想，要是能在问问暗影，方张两家接头人的细节，就更能确定了。”

毕竟，她就是根据一个小石子的细节，以及当时黑衣人回身散发的强大气场，确定来人就是秦临川。

对于这件事的猜想还是要依托实践才能更靠谱。

见沈妍有些懊恼，秦临川再次伸手环住沈妍，声音低沉柔和。

“娘子放宽心，接下来的是全权交由为夫处理即可。”

尽管方家先前的路数不甚危险，但还有个疑团重重的张家，柳嬷嬷的死很有可能跟其有关。

这般极具危险性的人家，秦临川不放心让沈妍接触太多。

他刚刚故意让沈妍说出想法，就是想增加沈妍对此事的参与感，如此一来，一个负责头脑风暴，一个负责行动出击，也算是合情合理。

果然，沈妍没有看穿秦临川心底的小九九，笑着点头答应，旋即又锁紧眉头。

“能在他们两家干的久的人不会是个善茬，你千万要小心些，莫要被他们伤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