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目睽睽之下,秦振缓步来到礼厅中央,目光一脸冷峻的审视着众人。
赵文也就躬身上前,小声的向自己的主子汇报着情况。
趁着他毕恭毕敬汇报的时候,坐在自己位置上的宾客们也抑制不住的窃窃私语:
“那个叫陆云霄的小子,胆子也太大了吧,居然敢招惹秦副市的助理,当真不知道死字怎么写么?”
“知道又怎样?年轻人么,谁还没个天老大,我老二的时候,可惜他这次招惹错了人,秦副市跟他那位赵助理可不是什么人微言轻的阿猫阿狗,得罪了他老人家,绝对得吃不了兜着走!”
……
众人七嘴八舌议论的功夫,前面的赵文已经将刚刚发生的事大致跟这位秦副市讲了一遍,秦振大概听完,脸色已经难看至极。
他为官多年,还从没有谁敢在他面前如此大放阙词。
众目睽睽之下,秦振上前两步,直接走到陆云霄跟前冷淡问道:
“小家伙,就是你刚刚说的,你请来的那位证婚人,整个南境无人能出其右?”
“便是以本官的身份,也得甘拜下风?”
秦振身为一市父母官,言谈举止自然得体,但满座宾朋还是能从他平静的声线中感受到他那份隐藏着的愠怒。
不过也是。
秦振这位副市,那可是帝国从五品官。
虽然是从五品,但也是实打实的五品官制。
被陆云霄这么个毛都没长齐的年轻人戏弄,怎么可能不怒发冲冠?
……
面对秦振的怒火。
陆云霄脸上却是仍保持着那副古井无波的模样。
他注视秦振,停顿几秒后终于缓缓开口:
“秦副市,我呢,不过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要是你觉得这也算是对你的冒犯,那……”
“那又如何?”
“那你就当我是故意的吧。”
陆云霄雍容笑道。
……
此言一出。
偌大礼堂顿时陷入沉寂。
死亡一般的沉寂。
毫不夸张的讲——
陆云霄刚刚这句话,几乎已经看作是不加任何掩饰的,赤裸裸的对这位秦振,秦副市的挑衅。
所以,秦振很生气。
他盯着陆云霄,目光冷冽如冰。
一屋子前来贺喜的宾客都被秦振身上这股几欲杀人的气质,吓的通身颤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可陆云霄脸上却依旧淡漠。
甚至于认真看他神色的话,还能在他的眉梢眼角处,看到一丝并不怎么明显的淡笑。
那感觉就似乎是——
这位已经怒到极点的一市父母官,在他眼里,不过是团空气罢了。
现场落座的诸多宾客望着这幕,全都两股战战瑟瑟发抖,根本连一句话都不敢说,生怕激怒这个正处在气头上的南郡副市。
的确,这位秦副市的官阶或许不是南郡最高的。
可他巨怒之下所能爆发出的能量,也根本就不是他们能承受的起的。
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
今天的事本就是死一个陆云霄也就够了。
没必要把自己也牵扯进去。
更何况这个陆云霄对他们而言还是敌非友。
……
赵文作为追随秦振多年的老助理。
眼见自家主子受气,自然不会坐视不理,当下深吸口气,上前一步,手指陆云霄沉声喝道:
“狗东西,我给你三吸时间,马上给秦副市跪下磕头道歉,不然的话,我现在就让人将你投入大牢,治你个以下犯上的罪!”
这个世上从来就不缺乏趋炎附势的家伙。
此刻既然有人站起来出头。
自然也就不乏想在这位秦副市面前露脸的家伙——
“陆云霄,你他妈的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在秦副市面前卖弄你那点儿小九九?”
“你一个吃软饭的废物,去哪儿认识什么大人物,还尼玛南境第一人,你他妈的还是先把南境这些个富婆都认全了再说吧!”
“……”
现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争先恐后的谩骂。
生怕自己出声晚了被那位秦副市长记恨上。
就连曾雅此刻也顾不上高远白跟高雪是个什么情绪,忙不迭的走到秦振跟前毕恭毕敬道:
“秦爷,那个……这个姓陆的小子跟我们徐家可没有任何关系,我们请您过来给虎虎当证婚人,那绝对是诚意满满……没有任何亵渎怠慢的意思……而且,当初是这小子非要大包大揽,说一定能找个跟您旗鼓相当的证婚人,谁能想到,他居然伤心病狂到这般程度,竟然拿着您找乐子,当真是是可忍熟不可忍。”
说罢,她还怕气头上的秦振不信,直接起身指着陆云霄的鼻子就开始骂:
“陆云霄,你他妈就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