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式子所指向的路径,反应过来后,诧异万分。
报告厅内,此时仅剩下一半的学者选择留下继续观看。
他们也逐渐看出盛殊的目的,一个个先是难以置信,随后表情愈加认真起来。
[我怎么感觉报告厅里气氛变了啊,是错觉吗?]
[底下那些人表情好像变得不太一样了]
[没人起身离场了,还有人往前几排坐了坐,发生啥了?]
[看直播的有没有大佬说说盛殊到底在干嘛,别打哑谜了啊喂]
盛殊在证明周氏猜想。
他触碰到答案所在了,但仍差了最为关键的一步,这一步像窗户纸,似乎一触即破,可又像是雾里看花终隔一层。
但他没有再耽搁下去的机会。
他需要下一个礼盒中,那个治疗辐射病的道具。他必须在今天,在这个世界的舞台,把握住这最后一次机会,证明出周氏猜想。
盛殊隔绝了此时此地的一切事物,竭尽全力去试图完成这一场证明。
又是几行式子写下。
看直播的网友中,有不少是哈佛、麻省理工两所院校的学生,式子写到这里,这些高材生们也渐渐看出盛殊的目的,替别的弹幕答疑解惑。
[他在证明周氏猜想]
他在证明周氏猜想,这句话如海啸一般,迅速蔓延出去。
惊动了两所学府内的不少老教授。
麻省理工学院内部、和不远处哈佛大学的教授、副教授,许多人在脚步匆匆往这边赶。
不管传言是不是真的,总要亲眼来现场看一看。
盛殊对于周遭的变动、声响,没有半分反应,仍在不停地写。
他专注于面前,早已屏蔽外界,眼中只留下面前的白板。
1号报告厅。
台上正在作演讲的学者在丢番图方程和数论研究上颇有建树,此时报告厅坐得满满当当,众人都在认真听他的演讲。
偶有几人手机震动,抽空瞟一眼,看清消息时面露惊讶,而后不动声色收拾东西离开。
有人拉出低声询问:“嘿,正到了精彩的地方,你去哪儿?”
要离开的人低下身子附在他耳边小声几句,讶异之下,询问的人也跟着离开了。
正在做演讲的学者看到这一幕,脸皮抽了抽,陷入到自我怀疑之中。怎么回事,一个个怎么都溜了,我讲的有这么无趣吗?
各个报告厅内,渐渐都出现这样的景象。
离开的人汇聚到小小的12号报告厅,本来空空荡荡的座位逐渐坐满。
来晚的人过来时,发现里头一个空座位也没有了,不少人甚至坐在台阶走廊上。
所有人都在注视着盛殊笔下的式子。
精妙而富有创新性的思路,让人有一种,“竟然还可以这样”的感觉。
这一场论证早已超出原定的报告时间。讨论声丝丝缕缕。
“你觉得……他能成功证明吗?”
“我期待能够亲眼见证历史,只是……不好说,我不敢断言。”
“数学本就是聪明人的玩具,数论更是如此。我看过他的论文,他很聪明。但是,太年轻了,年轻到不可思议不是吗?”
柯利弗听着身边人的低声讨论,心想:是啊,太年轻了,如果这些人知道眼前这个年轻人刚刚高中毕业,恐怕更会惊掉下巴。
[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啊?]
[导师开组会,拉着我们一起看直播在]
[总感觉现在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很佩服盛殊,但是……要证明周氏猜想真的太难了]
谭家。
谭均卓望着不断飘过的弹幕,丧声丧气问:“爷爷,如果盛老师没有证明出来会怎样?”
谭均卓是个数学白痴,在遇到盛殊以前,对数学满满的只有抗拒,自然不会知道周氏猜想是个什么玩意。但从这些满屏的弹幕中,他知道盛老师在做一件很难、很难的事。
他并不明白,盛老师为什么要冒险,去做这件事。
谭教授没有答话。
旁边的谭温砚微微侧头,缓声说了一句似乎与问题不相干的话:“媒体用嘴做科研。”
媒体用嘴做科研?谭均卓有些摸不着头脑。
谭温砚重新看向屏幕里的少年。
学者用大脑跟双手做科研,媒体用嘴做科研,谁更能带节奏不言而喻。
这一刻,被世界所注目的盛殊,如果失败了,他将面临的中伤和诋毁并不难想象。
不要太对媒体人的职业道德抱有期待。
为国蒙羞、傲慢愚蠢,这些词汇还是算温和。
更难听的话恐怕还能更多。
何况……盛殊身份本就敏感,即便从娱乐圈脱离而出,也会天然的比他人更容易收获目光。
又一次写满白板后,盛殊的笔停住了。
众人耐心等了几秒,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