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意摇摇头。
老管家朝谈意一笑,两个人也走到了客厅处,他们聊了些许之前的事情,气氛也很温和。
老管家一边泡茶一边问谈意:“前几年您出国了这么久,现在回国了,之后还会出国吗?”
谈意微笑着接过茶杯,说了一句谢谢之后说道:“大概不会了。”
他这句话刚说完,身后忽然出现脚步声。
贺西楼真从楼梯上走下来,若有似无地朝他们投来一个眼神,也不知道贺西楼有没有听见刚才他们的聊天内容。
婚姻这个词,谈意不大喜欢,贺西楼也不喜欢。但若是把婚姻的那一方换成谈意,贺西楼并不抗拒。
谈意和贺西楼对上眼神,两个人都没说话,贺西楼站在一旁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喉结滚动,老管家在一旁问他晚上想吃些什么。
贺西楼随口报了几个菜名,都是谈意喜欢的菜。虽然分开了三年,他居然对谈意的喜好还是了如指掌。
贺西楼喝完了水也就上楼了,谈意和管家分开后也自己一个人逛到了花园。
贺西楼准备的这栋别墅是三层七百多平的房子,不仅附有室外浴室,还有一片谈意没有来过的花园。
他走的不快,像是在欣赏景色似的。花园里种着不少白玫瑰,高贵,洁白,在风中轻轻摇曳,舒展着自己的枝叶。
谈意记得自己给贺西楼送的第一支花还是白玫瑰,那时他也没料到自己会被贺西楼压,约会时还会给贺西楼带支白玫瑰。
贺西楼又是个没情商的,没谈过恋爱的小疯子,没半点情调,接过玫瑰的表情像是有些纠结无语,皱着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谈意送过不少人礼物,这么纠结不高兴的倒只有贺西楼一个。谈意那个时候只以为没符合贺西楼的喜好,现在看来,贺西楼大概是觉得自己一个Alpha收到玫瑰太过怪异。
十八九岁,也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谈意看见贺西楼这个模样,也觉得很有趣。
时间过了三年,别墅里竟也多了这么一片娇贵的纯洁的白玫瑰。
谈意还以为他那时候收了花也就随手一丢,现在没想到贺西楼居然还养了这么一片白玫瑰。
“咳咳……”谈意正盯着白玫瑰看,就听见有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缓缓转过身。
一个园丁模样的人正在修剪白玫瑰,他戴着手套,手上也拿着大剪刀。不过园丁可能是感冒了,他咳嗽了一两声。
这人长相一般,是放在人群里找不出来的大众脸,所以谈意也没有多看。
他神色不动,只若有若无地扫了对方一眼,像是看见一个普通陌生人该有的反应。
谈意收回眼神,也没多停留,擦着园丁的肩头就离开了花园。
他走路甚至没有停顿一下,从花园又回到了室内,拍了拍肩头上落下的一片落叶,又打开手掌心。
谈意的手掌心静静地躺着一张纸条。
这是他刚刚擦肩而过园丁时,那园丁塞入他手中的纸条。两个人的速度极快,在远处用肉眼看大概也看不清他们是否接触了。
但在谈意擦肩而过的时候,园丁模样的那人迅速地塞了一张纸条在谈意的手心里。
谈意波澜不惊地将纸条揉在手心中,又平静地继续走了几步,这才回到了室内。
这个字迹,谈意约莫也还有些记忆。
这张纸条大概是沈拓野写的。
“谈意。”
谈意背对着门口,身后忽然传来贺西楼的声音,他喊了一声谈意的名字。
谈意面色无波地转回头,手中的纸条早已经揉成一团,藏在手掌心。
“怎么了?”谈意平静地问。
贺西楼看了他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最后只说出来一句话:“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