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羽寒木然地抬头,看着面前失去双臂面容狰狞的男子,扯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呃……那个……抱歉哈?”
“要不……我给你安回去……?”
“焯!”
泰伦的脸色瞬间扭曲起来,拢共两条胳膊,子弹轰碎一条就算了,又让这不知道哪冒出来的傻*拽下去一条。
欺人太甚!
然而就在他冲着浅羽寒破口大骂的时候,冰冷的枪口直接顶上了他的后脑,毫不留情地抵着他脑后狰狞的伤口。
“藤本苗子在哪。”
泰伦脸色一僵,随即得意地勾起了唇角。
“你也猜到了吧,她早就被我转移了。”
“事实上,这次行动,根本就没有所谓的雇主。”
“我抓她,就是为了引你出来啊。”
“我早在昨天下午就把她送到其他地方去了,偌大的一个新加坡,你们想找到她,无异于痴人说梦。”
“怎么,来求我啊?”
他的语气越发嚣张起来,琴酒静静地听他说完,伯莱塔缓缓下移。
泰伦以为他有所动摇,嘴角微微翘起,正欲回头看向他,却听“嘭”的一声枪响,呼吸随即一滞。
“子弹贯穿肺叶,你最多还有半个小时,不考虑把她的位置告诉我?”
“……呵。”,肺叶被击穿,连发音都颇有些困难。
泰伦眸中闪过片刻的惊愕后,意味不明地轻笑一声,随后身体软倒下去,没了生息。
琴酒讶然地眨了眨眼,看向手中的枪。
这家伙……死了?
虽然他确实不擅长用右手,但也不至于怎么不准吧……
浅羽寒皱眉看着地上的尸体,心中隐隐有些不好的猜测升起。
他把那半截胳膊扔到地上,抬眼去看琴酒,深邃的眸子里压抑着不知名义为何的汹涌情绪。
作为一名狙击手,时刻专注于目标是基本准则,但无法和他站在一起的不安感,却让他痛苦万分。
所以他才擅自准备钩爪,随时准备支援这边。
结果他刚一过来,阿进就被欺负成这幅样子了??!
那他要是不过来呢,又会怎样?!
“你违背了我的命令。”,琴酒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浅羽寒并未回话,而是眯着眼,将他从上到下地审视着。
被泼了半身的红酒,白衬衫狼狈地贴在身上,左手腕以一种诡异的姿势扭曲着,明显是脱了臼。
半晌,他微微叹了口气,语气像是在克制着什么:“如果我不违背你的命令呢?”
“在几百米外的楼顶上眼睁睁看着你把自己弄成这副狼狈的样子?”
“阿进,我是你的……搭档,不是你的手下。”
琴酒没有再理会,而是收起枪,右手攥着脱臼的地方狠狠向里摁去,眉头轻皱,咬肌微微鼓起一瞬,旋即脸色恢复如常。
“我会想办法解决他,如果不行,我会把他引到窗前。”
“在狙击位,是你最好的选择。”
浅羽寒轻笑一声将目光投向门口,语气竟无端透出几分森然:“阿进,你还是不了解我,不,或者这么说……”
“你其实从来都没在意过我,对吧。”
“对我来说,在哪,没什么区别……”
前世的他可是出了名的能打,在被那家伙带在身边的几年,每天早晨雷打不动的搏击训练。
再加上这具身体的力量加持,现在的他完全就是一个人形杀器。
明明是很明显的事情,以阿进的眼力,但凡有注意过他一点,哪怕是一点,哪怕是不经意间留意他的一个动作,都能发现他身手不凡这件事。
……但是他不知道,完全,不知道。
琴酒沉默地看着他,心中暗忖。
错觉吗?他好像……生气了。
门口挤作一团的雇佣兵自发地分出一条路,贝尔摩德他们神色惊骇地看着缓缓走来的那人,做出防御的姿势。
竟然是泰伦??!
那躺在地上的是……??
波本惊疑不定地瞥了眼屋内地上缺胳膊断腿浑身血次呼啦肺叶上顶着个窟窿的“泰伦”,竟和此时走来的人一模一样??!
先是半机械体,又跑出来一个克隆似的家伙。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借过,美丽的女士……”
“泰伦”亦步亦趋地走上前,看着堵在门口的贝尔摩德等人,微微一笑,彬彬有礼地说着,随后抬腿,猛然踹了出去,速度之快,甚至只能捕捉到残影。
贝尔摩德连惨叫都没能发出,直接撞上了墙壁昏死过去,小腹肉眼可见地凹陷下去一块。
泰伦的目光缓缓移动向左边的波本,正欲出手,波本却被身后那人一把拉开。
“……你们几个废物滚开。”
浅羽寒平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