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们现在的能力，要弄死几只弱小的蝙蝠真的易如反掌，凤离希却也不忍心伤害它们。

它们也是无辜的生灵。

整个部落只有这一处有异常，确定只是蝙蝠后，白泽对蝙蝠所在的位置设了结界。

再走进废弃的石楼中查看。

杂乱无章的地面，几只蝙蝠正在痛苦地抽搐着，不自觉得发出哀嚎。

凤离希走近一看，确实是之前洞里遇见的几只蝙蝠。

白泽也已变回原形，走近查看几只蝙蝠的状态。

凤离希问他：“它们可能医治？”

白泽知道主上心软，答道：“它们并非生病，主上想救它们。”

“存活于这世间，它们受此罪也是无辜的。”

“并非无辜，这是它们贪婪的结果。”

“这……”

的确是它们贪图永生的结果，永生真的好吗？

“任何选择，都需要相同的代价，承受得住蚀魂断筋的痛才能得永生。”

地上蝙蝠哀嚎声让凤离希不忍直视，怜悯道：“它们看起来很痛苦。”

“等它们痛死过去就活了。”白泽语气满是鄙夷。

世上之万物，皆有贪图，皆要付出。

这世间从来没有白送。

“救我！”哀嚎中发出求救的声音，蝙蝠似嗅到救世主的存在。

凤离希想走近看看，手被付羲握住。

她疑惑地看着付羲，眼神无声询问。

付羲轻轻叹口气说了句：“吾陪你过去。”

他不喜欢她接近这些非熊非马的黑色怪物，却不忍心拒绝她所求。

她的善良毫无原则，这样很容易受伤。

白泽亦无法拒绝主上看过来的眼神，正因为主上毫无原则的善良，才有他的存在。

才有虚境恒质一世又一世等待，甘愿被驱使。

这世间总有些反骨无可救药，她却只听从本心，不去在意被反的后果。

“想活或想永生？”

凤离希半蹲到几只马头熊蝙蝠身边问。

“救我！”蝙蝠并没有回答想活还是想永生，看来是又想活又想永生。

“主上，走吧！”

见白泽说走，一只较为聪明的蝙蝠头儿说：“救我！我想活！”

“你们被黑气入侵时日还早，尚且能救，却无法使永生。”

“不要永生，救我！”关于永生这个决定三日前它们就后悔了，如果可以重新选择，它们不会跟黑神求得永生。

从头来过它们也许是一样的决定，如果不是这种蚀魂断筋的痛，它们或许还心心念念着永生。

白泽和黑泽本是同源，虽然没有尝试过，但白泽有预感能消除黑泽留下的黑气。

的确也如他所想，只是要消化掉黑泽留下来的黑气却需要隐痛一段时间，吸走蝙蝠身上的黑气之前他并不知晓。

“白泽，你的手~”凤离希见白泽对几只蝙蝠施法后手掌呈黑色大惊失色。救几只蝙蝠是出于本心，但如果要牺牲白泽，她却会选择牺牲这几只蝙蝠。

付羲亦是大惊，问道：“手可有异觉？”

“手微微刺痛，无大碍。”虽然白泽说无碍，凤离希却后悔刚刚的决定，心疼不已。

白泽感觉这股黑气进入自己体内后在四处逃窜，凡是黑气窜过的地方都微微刺痛，其他却不影响。

为了不使主上担心，他并没有将身上不适说出来。

蝙蝠身上的黑气被白泽消除后，魂魄似被抽离一般，又陷入昏迷状态。

“它们为何昏迷不醒。”

“所谓永生，不过是魂魄被黑泽替换，它们中了黑泽的炼魂术，炼成后永世成为傀儡。”

白泽的话让凤离希的心情陷入低沉，她自认为不是救世主，却看不得生灵疾苦。

付羲见她情绪低迷，握紧她的手道：“相信白泽会解决好这件事。”

虽然黑泽是白泽的本源，但在凤离希心里，一码是一码，黑泽是黑泽，白泽是白泽。这件事从头到尾不应该由白泽来承担，她会和他一起承担。

看得出来自从知道黑泽存在，白泽变得很沉闷，把整件事当成自己的责任，就如同他为了本源而承受万千年来无尽轮回，每一世都有丢不尽的烦恼。

她心疼地看着白泽手臂上细细缠绕的黑丝，却也只是淡淡说一句：“白泽，别太勉强自己，不是你的错。”

“好！”

付羲问白泽：“它们如何处置？”他想尽快离开这让人心情糟糕的环境。

“待我将它们暂时封印起来，将它们送到玄境山的轮回池，等修复好被破坏的元魂，便可痊愈。”

玄境山不是普通的山，能入得了玄境山的生灵，都将不凡。这几只尚昏迷中的蝙蝠，还不知自己撞到多大的好运。

听白泽有办法处理，凤离希也放心。遂问道：“这些黑气会伤害到你吗？”